白秀继续往里走去。
正厅门口,匾额上“天枢明净”四个字布满了灰尘,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他心头一片滚烫,不禁停下脚步,微微仰头,想要舒缓一下心中汹涌而来的酸涩感。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血红的眼白,幽黑的瞳孔,一双一看就不是活人的眼睛!
此时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贪婪和探究,仿佛下一刻就要飞扑而下。
电光石火之间,白秀想也不想便翻身一滚。
几乎就在同时,他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仿佛指甲划过地板的动静。
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这东西速度好快!
他心念飞转,连忙借力一跃,顺势攀住屋檐,然后飞快翻上了房顶。
而下一秒,他隐约听到了什么东西在墙壁上爬动的窸窣声。
他心中暗暗警惕,屏息凝神地等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也就过了五六秒钟的功夫,他脚下突然一阵震动。
然后他便听得“碰”的一重响,循声看去,心中顿时一惊,那不远处的房顶竟被什么东西撞出一个大洞。
一时之间,屋瓦碎片和粉尘四处飞扬。
白秀没料到会是如此景象,下意识闭了闭眼。
也就这片刻的空当,他脚下突然一沉,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脚腕。
他暗道不好,正要挣脱,哪知对方的动作快得离谱,完全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抓着他往那破洞拖去。
眼见就要被那东西拽下,白秀当机立断,运转周身所有灵力,右手一挥,一个手刀斩在那手的手腕处。
只听咔嚓一声,哪只诡异的手终于往后缩了缩。
白秀捕捉到了机会,脚下一踢,当即挣脱了那手的束缚。
见对方又要蹂身而上,他赶忙翻身一跃,退到了屋顶边缘。
灰尘散尽,他这才看清,那手的主人原来是个毛发耸立的怪物。
它看着像一只猴子,个子并不大,只是浑身长满了血色长毛,在幽幽的月光下泛着冷光,让人不寒而栗。
它死死地盯着白秀,就像一只鹰隼看着爪下的猎物,贪婪而又得意洋洋。
“嘿嘿!”
那东西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随即又是一阵犹如婴儿啼哭一般的怪音,听着让人分外难受。
白秀勉强安抚住体内汹涌而上的血气,心中越发惊疑不定。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人声,想必是白家弟子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特地前来查看。
白秀暗道不好,当即从屋顶一跃而下,想暂时避开他们。
然而那东西似是察觉了他的企图,嗖嗖一窜,便挡住了他的去路。
明贪狼司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再不走恐怕就要被赶来的白家弟子撞个正着。
白秀略一沉吟,便作出决定。
他右手掐了个法诀,双指轻点,一道灵光暴涨而出,瞬间化作一只苍狼朝那怪物扑去。
而他本人趁机一跃,一个飞身,翻过贪狼司的围墙,迅速地隐没在夜色中。
那怪物厉声怪叫,一挥爪子便将那御灵所化苍狼瞬间击散,继而朝白秀逃走的方向追去。
而赶来的白家众弟子,只来得及看到空荡荡的明贪狼司和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
“情况有些古怪,快去报告白溟司祭!”有人压低声音说道。
“不必了。”一个声音冷冰冰地从明贪狼司外传了过来。
白溟缓步踱了进来,月光下,他像是染了一身寒霜,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凛然杀意。
他走到厅内,抬头看着那破掉的屋顶,久久不语。
最后,他敛了眉目,凝视着屋里漏下的月光,自言自语地道:“明贪狼玉阙……他终于回来了么……”
另一边,白秀丝毫不敢停歇,出了凤凰宗便朝后山跑去。
那里是鸿蒙山脉的外沿,山中人迹罕至,就连白家人自己都很少涉足。
在这个地方,不管是那怪物追来,还是白家弟子搜查,他都能轻易避开。
直奔到后山深处,白秀这才停下脚步。
他忍耐着灵脉中的刺痛,无奈道:“看来以我的修为只能勉强使用这明贪狼玉阙……”
白家玉阙并非只有结下灵约后他们才能使用,无主的玉阙也可以,只要御灵者有那个实力。
只不过因为契合度太低,御灵者能发挥出的作用不过十之一二。
同样,不同宗的玉阙,其他宗的人也可以使用,但契合度就要比同宗同源的玉阙低得多。
如果强行使用自己承受能力以上的玉阙,轻则像白秀灵脉受损,重则如白桡生魄出窍。
白秀收好明贪狼玉阙,这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可惜后山本就光线昏暗,加之月已西斜,这里除了黑黢黢一片,他便什么也看不见。
白秀摇了摇头,想想便站起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久,他忽然听到一阵奇特的风声。
他心中一动,脚下速度顿时加快了几分。
不一会儿,一个足有十米宽的大青石便映入他的眼帘。
他翻身而上,朝山下展目一望,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仙游峰。
这仙游峰算是鸿蒙山脉外沿最高的一座山峰了,一边连着后山,一边是一处山崖。
崖下便是鸿蒙山谷有名的仙游涧。
这仙游涧乃是一个“一线天”,长约三里,山涧最窄的地方仅有三米宽。
它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