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却没有回答她,反而快速地掐了个法诀,两颗珠子突然像活过来一般,呼啸着朝炎偈冲了过去。
炎偈想要避开,身形却缓慢得有些诡异。就像放了一个慢动作,炎偈刚转动腰肢,两颗珠子同时钉入了她的眉心和心脏。
“咳!”炎偈口中突然喷出一口血水。
她任由它污湿了自己的衣襟,放声大笑了起来:“除了主人,也只有你没有被我蛊惑,看来你经常被女孩儿骗,所以才这么有经验。”
白秀松了口气,看来之前与苏乡留两人争斗,她虽然赢了,但也受了重创,不然就算他用着秘法,也无法困住她。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再次掐了个法诀。
“喂。”炎偈将口中鲜血吐出,“你不会真的想死吧?你用你的命魂之力凝聚阴核,我被封缄,你也玩完了!”
白秀抽出破魔之刃划开手腕,汩汩鲜血漫了出来,它们如同活物,在他手心逡巡片刻,便顺着血线朝炎偈爬了过去。
“置阳换阴,起!”
血雾弥漫,炎偈痛苦地嘶吼着,看着自己的身体犹如融化了一般渐渐消散。
白秀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完成苏乡留二人没有完成的封缄。
他正欲乘胜追击,却不想心口突然难以抑制地剧烈鼓动起来。
熟悉的感觉让白秀心中一颤,这俨然是他身体支撑到极限的征兆。
糟了……
白秀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在这关键时刻出问题。
是放手一搏还是趁机离开?
白秀一时难以抉择。
说起来其实他并不会什么释灵解魄,这不过是通灵四式中的镇魂咒,不过他也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成功将其封缄,或许他会受到重创,但至少可以活下来。
可是现在……
炎偈周身的血雾一抖,似乎就要消散,若是让她看出端倪,那就糟了,他必须做出选择。
白秀只犹豫了几秒,他便握紧了破魔之刃,喃喃道:“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
好在它并没有让他失望,血雾一抖,也如火苗一般燃烧了起来。
“置阳换阴,疾!”
“白秀哥哥,别做傻事,阴阳置换之法本不可多用,你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快停下来,不然你会死的!”
文琅的呼喝声从天梯之上传了过来。
白秀下意识回头去看,便见她和于敛脸上焦急而凝重的神色,突然他们双目一睁,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
而就是这一瞬间,剧烈的疼痛朝他席卷了而来,仿佛他身体内的所有血液都在倒灌。
心脏如同鼓点,急促地跳着,似乎下一个它就会炸裂开来。
他根本顾不得其他,捂着心口倒了下去,紧接着一口鲜血从他嘴角涌了出来。
“白秀哥哥!”文琅连忙冲过扶住了他,哽咽着看向于敛,“于叔,快救救他!”
于敛却看向他胸口两颗珠子,喃喃道:“队长他们……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失声痛哭,突然想起什么,俯下身抓住白秀的手,讲什么东西塞了过去。
他语无伦次地道:“支撑住,阴、阴核其实在我这里,我们没有办法驱使它,请你帮帮我们、帮帮堤庄!”
蚀骨之痛让白秀几乎要晕过去。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突然从阴核之中窜出。
它顺着他的手心,如同春雨,滋润着沸腾的血气,最后汇聚在离他心脏不远的位置。
而那方血雾已经散去,炎偈重获自由,放声狂笑起来:“天不绝我,去死吧你们,哈哈哈!”
赤色火焰直奔三人而去,眼见就要将三人烧成飞灰,突然之间却见青色光芒暴涨,竟生生挡住了她的攻势。
炎偈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道:“区区妖灵之力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的炎火,难道……”
她神色一变,刚要逃离开来,金青之网瞬间将她紧紧缚住!
“天地无极天生残缺,就算找到阴核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威力,要是他们找到了完整的天地无极,那主人……”
然而她已经无法继续思考了,光明离她越来越远,世界离她越来越远,就连他也要永别了。
“没、没事了?”文琅惊喜地看向白秀,“白秀哥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秀轻轻抚摸着颈间的玉简,看着头顶辉煌的宫殿久久难以成言,他似乎已经解开罔灵塔和天地无极的秘密,更多的疑问却接踵而来。
他不知道自己离最后的那个还有多远,但总有一天,所有的真相都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