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镇岳冷哼一声,大马金刀地往房间中间一站,仰头喝道:“何方宵小,还不快快现身!”
那声音有如实质,在房间里传播开来,震得空气都飒飒作响。
几位小辈实力不济,不免有些头晕目眩。
“‘虎啸神州’?!”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白澈已经忍不住惊叹道,“二宗老神功了得,这虎啸神州之法果然名不虚传!”
白镇岳哈哈一笑,丝毫不将暗藏的敌人放在眼里。
他看了自己孙女一眼,继而目露赞赏地对白澈道:“后生可畏啊,我这虎啸神州的功法已经十几年没有露过面了,这么多年过去,就是她爹如今也没这般好见识。”
白彧顺着她祖父的视线也打量着白澈,却是难得红了红脸。
混迹情场这么多年,一见两人反应,白澈便知他跟白彧的事已经成了一半,顿时沉稳一笑,又恭维了白镇国几句。
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两宗好事将近,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很给面子地附和了几句。
气氛一时轻松起来。
白锐哪晓得他们这些大人心中的道道,得意洋洋地站在自己祖父身边,眼神却是瞄向白秀,傲然道:“有爷爷和宗老爷爷们在,管他明家人还是什么人,只叫他有来无回!”
白镇岳顿时冷了脸,瞪着他道:“臭小子,什么不学,倒学起白桑油嘴滑舌来了!”
不过他也不忍真心呵责自己的孙儿,语气一转,便对白天梁道:“那人似乎已经不在这里了……五弟,你怎么看?”
白天梁摸着胡须,慎重地点点头,道:“我刚刚也检查了一遍,这人确实已经逃出尊者衣冠冢了。这潜入之人不简单啊,就看大哥他们能不能抓到他了。”
其他人听了二人的对话都有些疑惑。
白锐最沉不住气,忍不住问道:“五爷爷,那人真的已经离开了吗?您是怎么知道的?”
白天梁微微一笑,说道:“尊者衣冠冢布有法阵,阵中的一切都会被我们几个掌阵人知悉,所以我们才会断定他已经不在冢里了。”
白锐依然不解,又问道:“那天玄五行阵不是已经撤去了吗?”
白天梁摇摇头,笑道:“是又不是。我们撤去的只是天玄五行阵的五个界象。这真正的天玄五行阵却是时时刻刻都在运转着。”
白镇岳向来不喜白锐整天琢磨这些古法之类的偏门,见他问个没完,忍不住打断道:“尊者衣冠冢重地,一般弟子不得入内。此次虽有因由,但终究不合祖训。你们几个,速速离开。”
说着他朝白天梁点了点头。
后者会意,手上飞快掐了个法诀。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所处位置已经换成了白冢的祭台。
他们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由啧啧称奇。
之前所经历的事情也俨然诡梦一场,瞬间变得缥缈起来。
白澈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一趟对他来说,还真是因祸得福了。
他蹭到白彧身边,轻声问道:“彧儿,你之前和那人交手有没有受伤?”
白彧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这才应道:“我没事……你也没事吧?”
“当然有事!”白澈一捂心口,看着她深情道,“彧儿,我见不到你,哪儿都不舒服。”
白彧眼皮一跳,讪讪地笑了声。
若是旁人仔细一看,便能发现她握在身侧的双拳紧了又紧。
而其他人纷纷别过头去,一脸无法直视之色。
白锐更是一弯腰,装模作样地呕吐了几下,瞅着白澈,吐槽道:“我去,你的话真是辣耳朵!我是造了什么孽要在这里听你说这些……”
这次,连最厚道的白湛都忍不住点了点头。
白秀早就见怪不怪了,便朝白湛问道:“白湛兄弟,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湛客气地摆了摆手,说道:“四哥,你叫我阿湛就行了……说来惭愧,之前我和彧姐、椽叔前往墓区查探,还没见到敌人便遭了暗算,等再醒来就已经在尊者衣冠冢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白椽也是神色微赧,叹道:“我跟阿湛一样,也是一开始就着了道……那人实力不可小觑啊。”
他这一说,倒是提醒了众人。
白澈四下打量,忍不住道:“对了,白天……五宗老说那人已经离开尊者衣冠冢,可眼下白冢怎么不见一点动静?其他人去哪儿了?”
白锐张望了几眼,顿时一指,说道:“他们好像都在谷口!”
这说话的功夫,白镇国五人也从墓区深处踱了过来。
白栋一行人自然发现了他们,当即朝这边赶了赶。
白钧见白彧姐弟安然无恙,不禁松了口气。
其他人却是议论纷纷。
白栋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朝白镇国问道:“父亲,那潜藏之人没在尊者衣冠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