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一直不敢来,敢情在村子里吓萎了啊!亏得我们机智,跟队长一撺掇,他才答应派他俩过来,这种苦差事总不能光让我们几个干。”
苏罗说完,林小冰干咳一声,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冯菁戳了戳她的脑袋:“你个女孩子怎么老听别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怜怜还在这儿呢,别胡说八道!”
白秀也有些尴尬,跟他们道了别,给曲怜打好热水,帮她洗过脸洗过脚后抱她躺去床上,自己才收拾收拾睡下了。
他心里记挂着这孩子,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之中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他猛地惊醒过来,下意识摸到窗边倾耳一听,下一秒松了口气,原来是孙信鸿和谭向荣出了门,他们估计失眠了,出去透透气、抽抽烟。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但听屋前屋后蛙声一片,睡意不由地跟着散了,又坐起身给对面床的曲怜盖了盖毯子。
白秀正发呆,屋外脚步声也停了,两人站在离这边窗户不远的地方说起了话,最开始是孙信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日子不好过啊……”
旋即传来谭向荣的附和声:“队长本来是让你当副队的,结果被那两女人吹了吹枕边风,就给弄黄了,我看他们是要彻底把我们挤出去。”
孙信鸿一笑:“破烂儿副队长谁想当谁当去,我才懒得给他们弄东弄西,只要别把采购器材这个肥差撬了就行。”
谭向荣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听说老黄那批登山绳有点问题,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察觉到。”
“他们还有心思去玩登山?”
孙信鸿不以为意地说,“现在不都是跑来跑去帮人挖素材吗?我看那批绳子也就烂在那里了,没影响……这群新兵蛋子真是直脑筋,被姓刘的哄一哄就乖乖听差了,还硬把我们拉过来。”
“对了。”谭向荣突然道,“你真的没有收到那封信?”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让孙信鸿言语中多了一股怒气:“怎么,你连我也信不过?”
谭向荣急了:“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你得帮帮我。”
“放心,我们什么时候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说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要真有人去查,恐怕比我们还急呢。”孙信鸿冷笑着一转话头,“哼,别让我逮着那写信的家伙,不然……”
谭向荣惊疑不定地问:“你说,会不会就是眼下这队伍里的人?”
孙信鸿不置可否地叮嘱了他一句:“等着吧,我总有办法让他露出狐狸尾巴,现在我们回去睡觉,姓郑的心细,别给他发现什么端倪。”
谭向荣应了一声,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然后脚步声又回到了左边的大房间,没多久彻底没了动静。
白秀心中了然,这一趟一行人果然都是带着其他目的来的,不过这事说起来跟他没关系,实在不行他明天找时间悄悄跟苏罗他们说一下,让他们防备着点。
他思索着躺了回去,这次终于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他们起床吃过早饭,再次踏上了进山的路,越往里走人活动的痕迹就越少,渐渐地脚下的泥巴小道也变得越来越难走了。
好在他们体力都不错,也没有太耽搁行程,至于曲怜自然是一路让白秀背着,久而久之其他人对他是刮目相看。
苏罗咋了咋舌:“辛方,你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本来还以为你是个‘见光死’的宅男,没想到背个孩子跟背布娃娃似的,我们比起来可差远了。”
他们不知道修行者与普通人的区别,白秀也就笑了笑没说什么,一看他有些不好意思,苏罗顿时打趣:“对了,你有女朋友了吗,要是没有,我们菁菁怎么样?”
冯菁早知道她要说什么,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要继续胡说,我今晚就把你办了,看你还敢不敢开我玩笑!”
苏罗哈哈一笑,亲昵地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好好好,不开玩笑,咱俩才是天上一对,可以了吧?”
林小冰对白秀的事也很感兴趣:“听说你是渠城人,那你知不知道文宁镇这个地方?”
白秀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点了点头:“文宁镇离渠城市区不是特别远,它虽然算不上有名,但到了春天那里的油菜花田非常美,有空你们可以去转转。”
苏罗好奇发问:“小冰,你不是明城本地人吗?大学好像也是在明城上的?这天南地北的,你还去过渠城啊?”
林小冰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之色:“我结交过一个网络上的朋友,她就是渠城文宁镇的人,还给我寄过明信片呢……文宁镇的油菜花田确实很好看。”
他话语一转,朝众人叮嘱了一番:“到了南阴村你们可得谨言慎行,那个地方又偏僻、又封闭,要是得罪了人家,天高地远的报警都来不及。”
苏罗轻哼一声:“瞧你这出息,难不成那些村民都是大老虎?”
“话不是这么说。”冯菁性格稳重,可以说是这支队伍的带头人,考虑的事情也比较多,“你就没有听过一些远洋轮船上发生火并的故事?
南阴村的情况估计也一样,本地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一套规矩,我们外来的人一旦触犯这些禁忌,会被视为挑战他们的权威,轻则被赶出村子,重则连性命都保不住。”
苏罗难忍惊呼:“现在都是法治社会了呀,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事?!”
“唉,你啊就是什么都往好处想。”冯菁连连摇头,“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