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落,手一挥,瞬间上来两名士兵拖着晏弘承向外走去。
“放开他!”云遣梦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封玉尘扼住了手腕。
云遣梦的眼里心里都是蚀骨的痛,而这种境地下,她毫无反驳的余地,索性放弃了挣扎,讽刺道:“你……好狠!”话落,她猛一把抽出封玉尘腰间的长剑朝着自己脖子上割去。
封玉尘万没想到她会如此极端,手一抬将剑打掉,愤怒的耸着她的肩:“你不要命了!”
云遣梦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命?呵呵,由得了我么?”
封玉尘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她的目光,他们这些天的情投意合、患难与共此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恨。
“好,很好……”封玉尘自嘲着点头,指着外面道:“想要救他是吧?好,做我的女人,我饶他一命。”
“我呸!”云遣梦狠狠朝他脸上啐了一口,“你真卑鄙,你杀吧,杀了他我也不会独活。”
她怕死,怕的浑身颤抖,可她憎恨封玉尘此刻的狠辣无情。
封玉尘的心像凌迟般疼痛难忍,他松开云遣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她,被玉扇割伤的口子顺着衣袖汩汩滴下。
“既然你要跟他同生共死,好,本将成全你!”
他冲着外面吼道:“来人啊,把她同那傻子一起拖到刑场,午时斩首!”
身为大将军,他在这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
看着云遣梦被拖着,他的心非但没能缓解,反倒更像被撕裂般痛不欲生。
莫展云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旁,手在他的肩膀处点了两下,止住了流淌的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褐色的药末倒在他的伤口上。
“师兄这是何必呢,一个女人值得你动这么大气。”体贴的将封玉尘的袖子盖好。
“是啊,何必……”封玉尘有些自嘲,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对任何女人动心,不过是床上宠乐的尤物罢了,可是他如今却……
相较牢房里的潮湿阴暗,外面的太阳却毒辣的很,烤的地上一股焦糊的味道。
云遣梦和晏弘承被捆绑着跪在地上,四周除了两名准备行刑的士兵别无他人,这里是秘密处决俘虏叛徒的地方,那泥土里都渗满了干涸的血迹。
两个人的口中塞满了布条,防止他们大喊大叫。
云遣梦害怕的瑟瑟发抖。
“午时已到,行刑!”
随着一声高喝,泛着光的大刀迎着他们的脑袋劈了下来。
云遣梦瞬间闭上双眼,凌厉的风朝着自己的脖颈上袭来。
“砰——砰——”两声,行刑的大刀被一支羽箭连续贯穿落地。
封玉尘腾空来到了云遣梦的跟前,一把将她抱住,喉咙里有浅浅的哽咽:“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云遣梦被他身上扑鼻的酒气熏得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身体还处在死亡前的惊恐当中。
封玉尘解开她身上的绳索,将人从地上拉起,而左姻却如同一具喘气的尸体,任由他摆布,拥在怀里。
好半晌,她才冷冷的开口:“我和他,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封玉尘将她从怀里推开,扳住她的脸,语气有些疯狂:“做我的女人,做我的女人我就不杀他!”
云遣梦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卑鄙!”
“你不是要救他吗?求我,做我的女人,我就放了他。”
封玉尘瞪了片刻,见她依旧不动,忽然抽起腰间的剑朝着晏弘承砍去。
“不要!”云遣梦大惊失声,夹杂着被风吹散的凄厉:“好,我做……”
封玉尘手里的剑砰然落地,木讷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个飘摇单瘦的女人,她已经答应了,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自己忽然也觉得可笑,他封玉尘竟然又这样一种方式逼迫一个女人。
不远处,一抹白衣翩然,看着发生的一切,眼中缠绕着肃杀与伤痛,口中淡淡的呢喃:“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