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屋内的那个男人,并不好应付。但人的好奇心又摆在那里,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明知道有危险,却还是在诱人打开!但,想起自己上次在东陵皇宫,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好奇,差点被皇甫轩当成杀手的同党给宰了,心底顿时发沭,这下也更加犹豫了。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屋内却传出带笑的声音:“公子既然来了,却不进来吗?”
这声线,不容于他琴声的靡靡袅袅,如云似雾,反而相当嚣张邪气。澹台凰愣了一笑,又笑了一声,推门进不过去吧。
这一进门,凝眸一看,又是一愣,沉香木屏风之后,是一名白衣男子在抚琴,倒是没有楚玉璃那样的排场,可,整个屋内都飘散着一种淡淡的香和雾,模糊的人的视线,叫人看不太清楚屋内之人是什么模样,却仿佛让自己处于仙境之中。
她进门之后,便是一道不轻不重的内力流泻而过,将门轻轻带上。她眉梢微挑,看来这个头牌,还是个高手!
靡靡琴声再次响起,引人沉沦堕落的意味也更浓了些。
如果这个男人原本的琴色曲风不是如此的话,澹台凰几乎可以定位为这货就是在勾引!
往前头走了几步,也终于步到了烟幕之后,看清了他的长相。很快的,澹台凰也对这个人作出了评价!
一张俊美狂放的脸孔,美到嚣张邪气,而那一双墨蓝的眼,看起来却十分温雅,温雅之下,又藏着极深的算计。
唇际有笑,这笑,叫人看起来十分舒心。不知不觉,就容易被这笑容蛊惑了去,然而一个不小心,八成被他卖了还在帮他数钱!标准的一只充满了算计的笑面虎!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而那薄衫也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身上,随意一甩袖袍之间,便是一阵春色暗涌,薄光浮动。
澹台凰倒也不说话,走到屋子正中央的桌前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闭着眼睛,开始欣赏琴声,对某人那刻意穿了一点点,前来勾引人的行为视而不见。
这下,倒让上官子风笑得更肆意了些,有意思,不愧是太子表兄的女人,轻易不上当,不被美色所惑,就是有意思才好玩啊……
预计太子表兄知道了自己在干的好事儿,他的表情会更好玩。
兄弟么,就是用来互相捉弄的……
——俺是,上官子风在找抽的分割线——
太子府。
澹台凰不在,太子爷自然不需要再装病,懒懒靠在榻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奏折。薄唇噙着半丝懒散笑意,狭长魅眸微微挑起,叫人看不透心绪。
而就在这会儿,小苗子从殿外进来,偷偷看了一眼君惊澜的脸色,方才轻声开口:“爷,不好了!”
语气是十分淡定的,眼神是四处闪躲的,事实上是相当害怕的。
太子爷微微偏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着下文。
“太子妃去了青楼,下人们也按照您的意思,去风世子那里打过招呼了。但是,但是……”小苗子说着,几乎都不敢再说了,他和广陵王妃见过几次面,虽然不甚熟稔,但也算是有交情的,风世子这样找打,他也替广陵王妃忧心啊!
见他支支吾吾的,君惊澜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接着说!”
“但是风世子不但没有按照您的意思,将青楼里面英俊的小倌都清走,还亲自出马,打扮成了头牌,正在见太子妃!”小苗子咽了一下口水,说得整个人都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直觉告诉他,爷会非常生气,非同一般的生气!
然而,这一次,倒是出乎意料了。
太子爷听完,表示了解的点了点头,并未露出异色。
这下,反而是小苗子不淡定了,斜瞄了他一眼,试探着开口:“爷,您不生气?”
“兄弟妻不可欺的道理,不必爷教他!”说着,修长玉指伸出,又翻开了一本奏折,容色淡淡,好似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他这样一说,小苗子倒是叹了一口气,表示赞同。是的,风世子和广陵王一样,骨子里都十分理智谨慎,这一次想必也就是开开玩笑,如何也不会真的打太子妃的主意。最多也就是调戏一下,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所以他现下的行为,要么就是想挑逗一下太子妃,要么就是想挑逗一下……太子爷!?
想到后头,小苗子禁不住又颤了一下。根本就是找抽啊,嫌弃日子太悠闲了么?
见在他心思千转百回之间,太子爷忽然顿了一会儿,拿着笔,在奏章上圈了一下,闲闲问:“逃命的马匹,他准备好了么?”
“我的爷,您真是神机妙算!风世子进青楼之前,就将逃命的马匹银钱都准备好了,而且按照路线来看,不是苏州便是杭州,看样子还是想顺道出去游玩!”小苗子飞快的将线报传来的消息禀报上前。
太子爷微微点头,低低叹息:“如今北冥皇城风景甚好,子风又是爷的表弟,爷怎么舍得他离开皇城呢!”
这话一出,小苗子的心中当即咯噔一下。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开口问:“爷,您的意思,是堵着各大关口,不让风世子走?”
“堵着关口,未免劳民伤财。百姓们出入不便,那便是爷的罪过了!”说着,将手中的奏折往边上一抛,又翻开了一杯,姿态肆意散漫,十足悠闲,又接着道,“而且爷素来不喜强人所难,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