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646年元旦节后的海州地方议会选举中,两名来自海门市的州议员全出自邓家的扶持对象,甚至就连青城市的几名州议员都和邓家有着不浅的交道。
……
1646年1月20日,周六,大寒。
虽然是海港城市,但海门市确实典型的大陆气候,此时此刻,寒风凛冽,冰雪漫天,除了不冻的海港,漫天的寒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整座城市渐渐染白。
冬季恶劣的气候几乎阻止了绝大多数港口船只出航和码头装卸工作,一眼望去,稀稀拉拉的小渔船靠在雪白色的码头栈桥两侧,几艘华美或欧洲商船也静悄悄地依偎在码头边,上下四周难见人影,往日的繁忙如同被寒风统统刮走。
东南方向的海平面上,渐渐出现几丝凌乱的黑烟,一支成一线纵队的蒸汽舰队正艰难地航行在呼啸的寒风和起伏的海浪中。
随着距离的拉近,一支威风凛凛的舰队出现在海门市港口灯塔的海事局观察员眼中,领头的战舰前桅上赫然挂着华美海军本土舰队的总旗舰旗。
领头的总旗舰是去年最新入役的女娲级二等轻巡洋舰的首舰女娲号,满载排水量高达4200多吨,紧随其后的是同级舰刑天号。再之后,则是三艘满载排水量超过2800吨的和平级三等轻巡洋舰,分别是和平号、神圣号以及曙光号。
三艘和平级轻巡洋舰是公主级轻巡洋舰的进一步改良扩大型,还是传统的木壳铁骨结构,而两艘漆黑的女娲级轻巡洋舰,则是华美第一代准铁甲舰。
每一艘,都是目前华美海军最新锐的战舰。每一艘,都齐装满员粉饰一新。每一艘,都是平时不舍得过多出航,除了必要的训练,多数时间都待在母港里做战略预备队的昂贵主力舰。
临近港口的时候,舰队减速,领航的总旗舰女娲号拉响了汽笛,顿时本来空无一人的港口莫名其妙地就突然出现了一大堆顶风冒雪的人影,人群当头的赫然是海门市长周必堂。
华美本土舰队主力正在依次缓慢入港,一座港口船员旅馆中,几间旅馆宿舍的窗后也出现了几个惊慌失措的欧洲人面孔。
“上帝啊,是美国佬的舰队,真让人吃惊,这些可恶又美丽的战船啊……不过,他们跑到北边来干什么了,难道现在不是他们传统的冬歇期吗?”一个法国船长一脸惊愕地看着远方漆黑的女娲号轻巡洋舰,一边还回头问着同伴。
“如果皮克船长先生能把眼前的战舰和当地官员暂停发放我们的出港许可证联系在一起,就能解释一切了……该死的,他们居然认为船上运往魁北克的布匹和谷物都属于出口禁品!这群出尔反尔的家伙,他们毫不愧疚地就违反了当初和红衣大主教马萨林阁下签订的《美法香林友好条约》!”
一个专门从事华美和魁北克贸易的法国王室代理商恶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仿佛耳边还回想着海门市海关官员那一腔冷漠的别扭法语。
“你是说,他们打算去魁北克?上帝啊,难道那里有大西洋海盗?还是说,南特发生的事是真的,他们打算在魁北克进行报复?”
法国船长再次吃惊起来,虽然他这几个月都没有返回欧洲,但从欧洲传来的传闻还是多少了解了一些,他很难想象这两个已经建立密切贸易关系的国家会因为一群愚蠢的低贱暴民的个人行为就彼此翻脸。
“也许是真的,不过他们也没法从魁北克获得更多补偿吧?那里除了一群乞丐、冻得发硬的咸鱼和木头,就没有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了。”又一个年轻点的法国皮毛商人在嘀咕。
“他们禁止我们向魁北克输入布匹和谷物,甚至禁止我们离港,恐怕不是简单的找碴……先生们,也许我们会面临一次前所未有的困局,但无论如何,这些麻烦都是南特那些混蛋家伙惹出来的,我们应该去联系下当地有身份的人,至少他们应该允许我们返回欧洲。”
“不错,应该去拜访下市长阁下,据说市长夫人就出自邓家,也许我们可以从她那里获得帮助!”
“真是个聪明的提议!”
房间里的法国人纷纷点头,纷纷对提议者给予了认同。
……
华美本土舰队的主力进驻海门港,然后开始了慢条斯理的冬季维护保养,不过从全舰队的整备状态来看,这绝对不是一次简单的调动或是冬季训练。
毕竟过去很多年来,从没有那么大规模的海军舰队会跑到靠近法国魁北克殖民地的海门市来过冬,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与此同时,华美加勒比舰队的总旗舰安义公主号轻巡洋舰率领的一支小舰队也出现在了佛罗里达半岛的圣奥古斯丁的海外,引起了当地法国殖民者的警惕。
在法国武装侵入前西班牙佛罗里达半岛殖民地期间,这是华美加勒比舰队第一次巡航到这片海域,其意义自然让这群占据圣奥古斯丁堡多年的法国人惊恐万分。
巡航期间禁止一切法国商船进出圣奥古斯丁,就是坐镇安义公主号上的华美加勒比舰队司令、海军少将王志华发出的通告,并由使者送到了法国人的手上。
据说华美的海军陆战队,已经在本土江州的江城市完成了最后的整训集结,随时都有可能加入华美加勒比舰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