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该旅的训练大纲,也与其他国防军或外籍军团的作战旅大不相同。
按照华美陆军的标准训练操典,所有新兵的军事训练都要进行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基本的军纪条令、体能、队列与武器操练,包括与欧洲近代类似的方阵线列战术;第二阶段的内容就更丰富了,包括近现代模式的野战散兵攻防战术、步炮联合攻防战术、野战工事构筑等等。
每个训练阶段都要持续三个月,所以整个新兵训练周期将长达半年之久。之后还将参与大规模的联合军事演习以模拟实战,华美新兵才算真正具备可上阵的战斗力。
这支国防军志愿旅倒好,陆军司令部直接就取消了第二阶段的大部分训练内容,而将第一阶段内容大幅度强化,训练时间也加长到五个月,只要求该旅官兵掌握一套加强版的方阵线列战术与简单的步炮合成、野战工事防御战术。
在陆军司令部的某些人看来,这种不同的部队编制与训练大纲,完全就是由印第安保留地志愿兵那糟糕的个人文化素质所决定的。
虽然有着保留地社区学校,但那些向往华美生活的印第安青年们对华美国语的熟悉程度还是较低。除日常用语之外,他们大多只能听得懂简单的军事口令,要指挥他们实现复杂的攻防战术和步炮配合很难。
他们操作不了复杂的武器,光是30a步枪和32a重型转管机枪的维护保养就要老兵们花去很长时间去教导,更别提操作安全性要求极高的60毫米迫击炮。天知道那些印第安志愿兵会不会在紧张的时候连炮弹勤务保险都不知道怎么解除,类似的傻逼故事在外籍军团里就不止发生过十起。
在1635年之前,国防军和外籍军团中也存在这些严重问题,所以新兵第一阶段训练一结束往往就会马上投入到战场上,拿作战区域的土著野人练手,以战带训,在实战中积累经验并逐渐完成第二阶段的训练内容。随着大量基层军官和士官的培养到位,第二阶段训练内容才真正在华美陆军的新兵操训期得到落实。
目前华美基层军官和富有经验的士官依然不足,所以在私底下被看成二三流部队的国防军志愿旅,从编制和训练上就选择了低档次路线。只要求靠着华美先进步兵武器在综合战斗力上能高过欧洲同行就行,而并不指望和其他华美作战旅看齐。
训练场上,犯错后被士官们骂的狗血淋头的新兵是比比皆是。一些出身德拉瓦裔归化国民家庭的老兵们操着阿尔冈昆语,用让人匪夷所思的飞快语速,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新兵蛋子赶上操场跑道,以令人人发指的跑圈惩罚让他们牢记纪律与作战条例。
华美征募兵员的时候对应征者的体格、体重和身高都有着严格标准,但面对这支部队的编成需求,各方面标准都不得不降低:即便穿上有一定视觉增高效果的军靴,印第安志愿兵的平均身高也才刚刚突破一米六的及格线,而光着身子体重能超过60公斤的更是屈指可数。
所以私下里,滨州新堡陆军基地的其他华美国防军官兵,还戏称国防军志愿旅为“矮子旅”,当然这种话肯定不会传到旅长莫奇准将的耳朵里。
为增强这些千挑万选的印第安志愿兵的体质,更为了对得起武装他们花掉的巨额军费,除了强制接种几种疫苗外,该旅在训练期间内的后勤供应标准也不得不提高一大截,不求他们几个月内脱胎换骨,只希望每个人的体重能增加。
不光如此,该旅还减少了许多高强度训练项目,战斗步兵的野战行囊装备也尽量进行轻量化配置,以尽量适应他们偏弱的体格。例如减少四分之一的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的携带量,减少一日份的野战口粮等等。
当初陆军总司令陈礼文上将在亲自批复该旅编成与训练大纲时,就用“一支穿着华美军装、拿着华美武器、却用着排队枪毙战术的古老军队”做了十分形象的私下总结。
唯一能称道的,就是这些志愿兵入伍前大多是保留地里的打猎好手。他们身手敏捷,在林地和山地的环境适应能力很强,不过,现在这些优点也被那沉重的步枪和军用背囊给抵消掉了。
……
……
华美志愿旅上下正厉马秣兵玩命地进行最后两个月的训练冲刺,而在海州东福市东部的内陆山区,一处马萨诸塞人印第安保留地社区内,一场让人不寒而栗的疾病正在蔓延。
当地的贸易被官方禁止,东福市和福河市双双派出国民警备队封锁了通往保留地的所有陆上交通,进行疫区军事隔离。
病因就是麻疹,一位从百慕大海外领返回的东福市华美商人,并未在当时表现出症状,然后施施然进入当地的马塞诸塞人保留地去收购土产。
在这片保留地内,一共有五个马塞诸塞族村落,总人口加起来大约三千来人,当然这是两个多月前的数据。
死于呕血,死于肺炎并发症,死于呼吸衰竭,死于肝衰竭……根据进入疫区的东福市医疗队带回的消息,目前保留地内的马塞诸塞人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了五百,相同数量的病人卧床不起,而且还有传染扩大化的倾向。
二十年前由黄念老人主持的麻疹脱毒疫苗研发项目,早些年也算进入了临床应用,但本土新生儿尚且未能全员保障供应,更别提那种深山老林偏远角落的印第安人了。偶尔月份能够余出的小部分疫苗,也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