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听见杜有家大声嚷嚷:“我昨天放在你桌子上的那本书呢?”
不明所以的崔久安揉揉太阳穴,摇摇头道:“我没看见什么书。”
“就是一本封面画着一个赤身luǒ_tǐ的女子的那本书。”杜有家急得把崔久安的桌案恨不得倒过来找。
崔染心在门外听着有些不对劲,难道那本书居然是义父给的,遂进屋说道:“义父,你怎么能把这样的书给别人呢!”
“小丫头,你想什么呢,那是我母亲著的书,因为里面讲了很多关于女子私密处的医治,我母亲还没来得及细细研究就去世了,你义父我这辈子没有妻子所以也没研究,我想着传给臭小子,等他将来研究,了我母亲一桩遗愿。”
崔染心听了此话,飞奔去厨房从柴堆里捡起那本书,拍去上面沾上的灰土,翻开一页,虽然画面让人看着害羞,可是确实是医书。
进屋,低头,尴尬地递上医书:“义父,可是这本。”
“对对对,就是它。”杜有家如获至宝,抱入怀中。
“为师把他传给你,你可不要辜负你祖师奶的心血。”杜有家双手呈上。
“徒儿明白。”崔久安郑重地双手接过。
崔染心暗自懊恼自己的鲁莽,诚心道歉道:“义父,对不起,我差点毁了它。”
“噗——”
“哈哈——”
抬眼,看着面前大笑不止的二人,崔染心恨得牙痒痒,方才的愧疚一扫而空。
“你们两个不许笑。”
“我们没有笑。”这一次师徒二人完全统一战线。
嬉闹过后,面对他们的是沉重地告别。
坐于桌前的三人,皆是食不知味,在凝重的氛围中,用完早餐,当崔久安背上行李的那一刻,杜有家背过身,大声说道:“从此天南海北,照看好自己,我无需你们记挂。起早了,回去补个回笼觉。”说完大步跨进石屋内,关上门,靠在木门后面,衣袖不停的擦眼泪。
崔久安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虽然二人都长高了许多,但是少年长得更多,所以崔染心反而不及他的下巴,只到肩部往上一些。
“月有圆缺,人有离合,总该学会。”
崔染心被对方拉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就在二人快要淹没在草木之中时,紧闭的房门大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熟悉的院子中,一人飞奔而去,只是片刻,又停下步子,生怕远处的人回首看见,顺速蹲下藏入草药从中,又忍不住探头去看,直到远处的二人完全不见,杜有家颓然坐在石堆上,突然觉得屁股一痛,伸手抓住罪魁祸首,大声骂道:“有眼无珠的家伙,不认识你爷爷了!”被抓的那只蝎子竖着尾螯想要蜇人。
发泄完,杜有家叹了口气道:“和你这畜生置什么气。”随手把蝎子丢尽石堆中。
嘴里胡乱唱道:“孤家寡人,无人疼,自己做个逍遥神——”
远处同样躲在林子中的崔染心听着杜有家胡乱编的歌,噗嗤一声,破涕为笑。
“你说对了,义父不是一般人,是我多虑了,还以为他会哭得死无活来。”
崔久安拉起对方出声道:“走吧!”
二人最后一回首,钻入林中,一路向前。
出了林子已是黄昏时分,轻车熟路地他们二人当菩萨供起来,最舒适的客房,最可口的饭菜,这次崔久安很自觉的要了两间相连的客房。
倒是崔染心笑着打趣他:“怎么现在不害怕留我一个人了?”
崔久安白了对方一眼:“就你身上的那些毒物,别人见了都得躲着你。”
“哼!”崔染心没趣的进了自己的屋子,梳洗一番睡去。
五更天崔久安收拾妥当,去敲隔壁的房门。
“起来了,吃了早饭,早些时候出发。”还在睡梦的少女揉着眼睛打开房门,只穿了里衣,单薄的衣衫根本遮不住婀娜玲珑的身体,修长的颈下伸,半露的锁骨往下是隆起的玉峰,不再细看,崔久安一把关上门厉声说道:“这不是在谷里,回去穿好。”
迷迷糊糊中,崔染心穿好衣衫,再次打开门,就看见门口的人看傻子一样盯着自己。
“别拿你这讨厌的眼睛觑我。”
“你长点心吧,明年就及笄了,该长的地方也长好了。”崔久安也不明说只是眼神上下扫视一圈。
崔染心这才想起,刚才没穿外衣就去开门的事,红着脸推人出去,嘴里却半点不让:“非礼勿视,谁让你看了!”
“收拾好过来吃点东西,我们早点出发。”
崔染心关上门,用着昨日剩的凉水梳洗好,拿上包袱去了隔壁,二人吃好,便来到楼下,掌柜亲自把人送到门口。
“此去山高水远,路上多加小心。”
“多谢掌柜。”
二人作别掌柜,上了小二牵来的马车,三年时间还是当年的马与车,车不见旧,马不见瘦,崔久安面带微笑朝小二点头,惊得店小二喜笑颜开。
拉着掌柜笑着说:“掌柜的,你看崔公子同我笑了。”店小二痴迷地看着离去的车马。
马车路过仓家药铺,正好看见门口的万大夫,崔染心把手伸出帘子,笑着喊道:“万大夫,我们走了。”
万大夫听见连忙跑了过来,短短几十步,一把年纪的他不停地喘着粗气。
“师祖——”
万大夫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前来看病的患者围了上来。
“万大夫,你可算来了,我可是天不亮就来等着了。”万大夫无奈,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