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重正在别院前的绿地坡上坐着,因为白望川觉得屋中冷,不愿意呆,便捡了这样一块好地方晒太阳,晒了一盏茶时间,撑不住竟卧在地上睡了。凌九重命人拿了羊毛毡子来,将他裹了,坐在他身边看着。
云踪阁忽然有人出现,跪下向凌九重行礼。他看着熟睡的白望川,只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指示。那暗卫十分忐忑,便膝行至他面前,将实情耳语相告。
凌九重立刻起身,只留数十名暗卫看住白望川,自己往山脚去了。
黎素那句话一出,是要亲自动手的意思,众人便都按兵不动,一双双眼睛盯着这二人,如虎狼一般,只等一个结果。
只有阿西兄弟三人冒死上前,跪在黎素身后,求他手下留情。
黎素将他们踢开,朝阿东越走越近,阿东只深深望着他,并不防备。
黎素忽地将九节鞭狠狠甩在他身上,顿时,他脸上现出一道血痕,身上也几乎皮开肉绽,可他并不躲,挺直了胸膛,昂首去看黎素。
阿东小时候便是这样,黎素虽然很少打他,但是亲自授他武功,练得不如意时,就轻轻抽他两鞭子,十多岁的孩子,便是这样挺直了身子让他打。
阿东向来是流血不流泪的,更何况对着黎素,他从未说过一个“不”字,黎素要甚么,他便给甚么,哪怕是这条命,只要他一句话,便双手奉上了。
黎素心中焦急,下手也狠了些,又抽了他两鞭子,他的衣裳碎裂,殷红的血从胸膛流下来。“我问你,我可有亏待过你?
“没有。”
“若论主仆,或是师徒,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不,主人待我恩重如山,救我性命,教我武功。没有主人,我早就死了。”
“既是如此,你该懂得知恩图报,如今却偷习秘笈,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该不该死?”
阿东只是怔怔地望着他,黎素再次挥舞九节鞭,每抽他一下,自己更疼百倍,暗道,这傻子怎么还不走。他想惹他发怒,一拍两散,他再不走,凌九重就要来了,到时候,哪里能留阿东一条活路。
可阿东依旧纹丝不动,腰杆挺得笔直,跪在黎素面前。
黎素心中权衡再三,与其这样软刀子磨人,倒不如一口气来个狠的,再拖下去……他们都拖不起。
他肝胆俱裂,手一直发抖,勉强理清思绪,对阿西道:
“去将锁魂链拿来。”
阿西吃了一惊,一直在给黎素磕头,哀求道:
“主人莫冲动,让大哥将前因后果好好交代了。”
黎素一脚便将他踹倒在地,气道:
“废物,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
阿西不肯去拿,阿南阿北更不会出卖他们的大哥,他们只对阿东苦言相劝:
“大哥,快走罢,你在此处,只会惹主人动怒,稍后宫主来了,这里便是葬身之处了!”
阿东却不听,黎素一转头,裴云奕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而他手上拿着的,可不正是锁魂链!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裴云奕唇角上扬,眉梢带了喜色,慢悠悠道:
“素素,你要的锁魂链,我带来了。”
黎素已是进退两难,裴云奕却又凑到他跟前道:
“你的记性真差,阿西怎可能找到,昨夜你用完了,便将它踢到床下,下次还是用软绳绑着好,至少不会破皮,还疼不疼?”
黎素无从解释,再去看阿东,却见他双眼似乎滴血,便狠了心,接过锁魂链。
阿东武功精进到这般地步,二人的耳语,其他人听不见,他却听得一清二楚。黎素朝他走来,见他忽然起身,以为他受了刺激,要黯然离开,一去不返。谁知他长臂一伸,似乎要将黎素捞过来,那种视自己为所有物的疯狂眼神,黎素只在那一晚与阿东的欢爱中见过。
黎素不是不想跟他走,但他走了,阿西等兄弟三人定会受到牵连,更何况他祖辈一直在望川宫中德高望重,至今父亲的尸骨还同几位大长老一道埋在后山,若他今天走了,难保凌九重盛怒之下不会挖坟鞭尸。他只想阿东现在就离开,他好拖住凌九重,为他善后。
阿东抓了他的手,态度坚定:
“跟我走。”他吐字不清,言语还有些障碍,却是一副十分执着的模样。
黎素毫不犹豫将他甩开,低声道:
“你滚,我不要你了!”
阿东摇了摇头,似还不相信一般,又捉了他的手,要带他走。
黎素冷笑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本就是望川宫中的人,万人之上的左使,跟着你,与宫主为敌,活腻了么?”
阿东一双眸子望着他,认真地叫人心疼,虔诚万分地摇头道:
“不,我不会让你有事,我不会让你有事……”
黎素脸色微红,他咬住下唇,这个动作十分诱人,是他沉浸在爱欲中,发~浪时最撩人的小动作,阿东知道,有时他回味被插时候的高~潮迭起,或者求阿东再来一次的时候,也会这样,然而接下来他却用更加意乱情迷的声音在他耳边道:
“更何况,你有甚么值得我留恋的,他比你更会哄我夸我,顺着我,这几日,我与他不是在河边,就是屋顶,甚至在你房内……昨日更在铜镜前,他插得比你久,比你深,插得我心都碎了,他让我看他弄在里面的样子。他摸到我身上哪里,就夸到哪里,他真正懂我的。有哪个男人,肯用舌头伺候别人的后头,你肯么,你也不过敷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