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对方的手段也论得上扑朔迷离了,万一演砸了该如何是好?
又究竟算不算演砸着实连他自己都没个判断标准。
这还真是一头雾水的冲锋陷阵,谢百久表示压力重如泰山。
而上层舱房,兰庭这时也微笑着推开了丹阳子的房门,刚刚才结束呼吸吐纳的老道眼睛睁开一条细缝,又立时闭紧,真恨不能自己从来就没睁过眼一直仍在入定,亏他刚才还以为是那美貌又心善的娇杏姑娘送来可口丰盛的饭菜,结果竟然是赵副使这么位不速之客!
肚子太饿了,竟未用神识分辨脚步声,失算,失算……
“就算道长仍在入定,该打扰时在下仍然是要打扰的。”兰庭自寻了张椅子坐下,微微笑悠悠然。
丹阳子我作为御用道医的尊威何在?!
但这里不是皇宫,而是在周王殿下的贼船上,丹阳子为了不被赶下贼船,只好忍气吞声彻底睁开了眼睛。
“今日上船的谢姓儒生,我基本已经断定他乃魏国公指使。”兰庭开门见山便是一句。
老于世故的丹阳子当然能够闻弦知意,连连甩开了头“魏国公那样谨慎的人,可不会让闲人知晓老道与他之间的交道,老道可没有本事套话。”
“魏国公那样明智的人,当然明白道长可非同等闲,对待道长必定会有破例,辟如……交给道长某件信物,方便道长凭借信物可以调动某处人手。”兰庭仍然微微笑悠悠然。
丹阳子……
“当然,道长若然不肯相助,在下也不能够强求,只不过……道长口口声声相称会助周王殿下得储,还让殿下与庭怎么相信?”
丹阳子把兰庭瞪着好一阵“倘若赵副使不肯相信,又得驱离老道不许同行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情理之中。”
丹阳子再度败下阵来“好好好,老道答应前往套话。”却心梗得怒冲冲闭目不语。
兰庭微微笑悠悠然的离开了。
周王就等在舱房外,冲兰庭重重几下招手,自己却又迫不及待的迎向前来“如何,丹阳子答应了?”
“自然不会拒绝。”
“此事竟然会如此容易?”
兰庭却笑而不语。
于是当这晚三更半夜,底舱更是一团漆黑伸手难辨五指,因着这番潮闷的环境让谢百久更觉焦躁,竟有如身受酷刑一般煎熬,他忽而又生出新的一重领悟——主人明明知道他受不得苦,意志也不够坚定,偏挑选了他来执行此一任务,岂不是让他“招供”时更加顺理成章,一点没有造作的痕迹?
可主人为何要让对手得知隐情?
人在黑暗中呆得久了,心里的疑团也似乎越积越大,谢百久还真巴不得立即就被严刑逼供,但最好不要是那莫问小道动手,因为那人着实是太可怕了,最好来个温柔的逼供者,有无可能让赵兰庭那千娇百媚的妻子行使美人计?
刚生绮思,万籁俱寂中就听门锁开启的一声脆响。
谢百久立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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