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刘行这一番话里深深的无奈,就比如现在。
他们明明知道张天柱就在小丑的手中,可却犹如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找不着方向。
也许只是一句调侃的话。
“刘警官,你说西方世界的小丑,他们的信仰是什么?耶稣吗?”
“我印象中的那个漫画里的小丑,他觉得一个正义的人内心也是阴暗的,是堕落的。我不太确定他的信仰是不是耶稣?”
“好吧,不管他信不信耶稣,我们去那一座教堂看一看,反正也是漫无目的的乱转,不如去碰一碰运气吧!”
车子在前方调了一个头,朝着那个在夜色下仍旧看得清楚的十字架方向而去。
天福堂大教堂,白天来的时候,进进出出的游客。
这个时候,静得可怕。
作为景区,其安保还是做得相当到位的。
在景区保安的陪同下,将教堂的犄角旮旯都搜寻了一遍,一无所获。
天福堂大门前,易天自我解嘲。
“换作我是小丑,我也不会傻到将张天柱那么大的一个活人给弄到这里来动手。想不露出马脚都难。”
夜风徐徐,看似调侃的语气下却带着无比的慌乱。
时钟的分秒之间似乎在心里头不停的敲打,敲得人越发地心慌。
一弯冷月将天福堂那个金属十字架映得特别冷峻。
经过数年风雨的洗礼,它仍然坚定不移地在那里注视着这个变迁的世界。
“刘行,你说那个十字架它在看向何方?”
刘行抬头看了看,随口一答。
“你别说,这个十字架还真与对面人民商场房顶的翘角遥相呼应。”
“那说明什么?”
“你是说?”
“在对面动起手来会不会更容易一些,与十字架遥相呼应会不会更具有仪式感呢?”
两个人会意,转身朝着对面奔去。
商场这个时候正是散场的时间,人不多。易天站在商场门口,再一次回望了对面的那个金属十字架。
金属的寒光似乎一道利剑直直地插入天际,如果张天柱真的在这里的话,他应该在哪里?
五层楼的人民商场,与对面的教堂的十字架几乎一般高。
“刘行,你去各个楼层查看,我去顶楼看一看。”
F市的这一座人民商场特别具有古城韵味,外形仿古建筑而建,内里现代化感十分强烈。
顶楼不大的平台被四周的飞梁翘角所包围。
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水泥铺就的天台上,一地的小丑鼻头。
张天柱靠立在天台的边缘,整个人呈十字形被固定地天台栏杆上。
站在天台的中央看上去,他整个人与对面教堂的十字架无缝重叠。
果然很具有仪式感。
张天柱耷拉着脑袋,没有什么意外,致命伤在脖颈之处,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放在他的右手上。
摸了摸张天柱的鼻息,还有微弱的气息。
急忙给刘行去了电话,让他速到天台,并叫救护车来。
张天柱的那件军大衣扔在他的脚下,这件臃肿的军大衣大概让凶手觉得特别碍事,给脱了下来。
这个时候易天没有想太多,撕开军大衣,用力地按在张天柱的脖颈之处。
这血涌得太快了,军大衣的一角很快就被鲜血所浸透。
远处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尽管张天柱的人生操蛋了一些,但任何来到这个世间的生命都是值得敬畏的,他不应该掌握在别人的手上。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张天柱,张天柱,你醒一醒,醒一醒啊!”
张天柱仍旧耷拉着脑袋,半点生气也无。
这样的一个夜晚似曾相识,那个晚上,当他进入钱进财那套花园洋房的时候,钱进财还有着微弱的气息,但他最终没能逃得过生命消逝的宿命。
对面那个金属十字架在夜色下特别刺眼,这么一个向征着信仰的十字架,它不应该被利用来索取人生命的借口。
教堂前面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身穿着红色衣服的人站在路灯下,一动也不动。
一辆汽车打着大灯急驰而过,那一束光让那个位置亮堂了一瞬间,又瞬间暗淡了下去。
那个人犹在,只是瞬间的光亮,易天看明白了,那是一张小丑的脸,一张大红唇咧着笑意,朝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那只手白白的,应该戴着白色的手套。
将大衣的衣袖往张天柱脖劲上用力一系。再一次看了看对面的路灯下,那个小丑还在。
转身急速往楼下跑去。
这个时候,却又不能跑得更快。
商场到了打烊的时间,电梯都已停止运行。
楼梯间的灯一明一暗的,晃得人心慌。
差点与迎面而来的刘行撞上。
没有多余的时间废话,他边往下冲边说。
“小丑,小丑就在对面。”
刘行转身跟着追了上来。
商场大门前,商场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的身影。
而对面那个路灯下面,小丑已然不见了身影。
向左和向右,两个方向。
两个人没有片记刻的犹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数米之后,教堂西侧围墙的墙角,似乎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瞬间就不见了人影。
易天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
转过墙角,是一条高巷道。
巷道里暗黑一片,只余月光的一角余光洒下来,将巷道另一边高大的围墙透出一片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