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的蝴蝶此时长长吁了口气,总算是解围了。
她看了眼庄有生,不由很是感激,心想:他不是说开车不喝酒吗?没想到为了挡我这杯酒,连开车的事情都不顾了,自己倒是应该谢谢人家的好意。
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人家,满脑子纷扰不休。
总觉得今天这事算是欠下他的一个人情,蝴蝶惯来不愿欠别人的,要欠总得还,眼下先得找个借口快点离席才好。
忽然她收到一个电话,是廖英晨打来的电话,蝴蝶匆忙说了几句,其实是廖英晨想约蝴蝶有空见个面,蝴蝶飞快应是。
挂了电话就满脸歉意地对林漠田说:“林老师,实在对不起,家里有点事情,我得赶快走了。”
林漠田一听就很诧异说:“什么事情那么急?”
蝴蝶临时编了个谎言,说:“我高阿姨来了,她就在我家附近,有事找我。”说着,心里却噗噗直跳。
林漠田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这个自然是不能拦着的,也就说:“好吧,你快点回去吧。”
蝴蝶像是如释重负,拽着包落荒从席上下来,所有男人看她走了,都怔怔愣住了,林漠田就解释说:“小何家里有点事,要先走。”
蝴蝶一溜烟就跑了出来,就在马路对面拦车的功夫,瞥了眼发现庄有生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饭店门口,蝴蝶深怕被他看见,赶忙拐进了一条小马路。
脚步匆忙,一路疾走,也不知道是朝着哪个方向,反正几个拐弯才到另外一条马路上去拦车。她委实不想看见这席上的任何一个人。
庄有生替蝴蝶喝掉了那杯酒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自然发现这一桌子的男人都用一种敌意和狐疑的目光在看他,他倒是无所谓他们怎么想。
反正他总觉得你们一帮人围攻一个女孩子,灌酒,实在不是君子的风度。
看着蝴蝶被左右围攻,他无论如何是要出来阻拦一下,即使是别的女孩子他也会挺身,更何况是蝴蝶。
刚坐下不久,就看见蝴蝶溜溜地走了,他暗自笑了笑:也是该找个理由离场了,总算还不算太笨,若再这么坐下去,这些男人喝多了鬼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但是想到自己一个晚上居然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和她说,心下有些不舍,就也匆忙起身告辞。
林漠田倒是没多想,这个庄有生的脾气他也是知道一二,向来比较冷淡,今天能来喝一杯水酒,也纯属是看在自己这张老脸上,旁的人估计还请不动他。
所以也就没刻意挽留。
庄有生原想追上蝴蝶,如果需要,还可以送她一程。刚才那杯酒对自己而言实在不是什么,但是出了门却发现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站在街边,不免有些空落落的情怀。
蝴蝶万万没有想到廖英晨居然会给她打电话,要求约见。自从上次见面一别,一晃都过去了数月,这数月间她忙着和潜水鸟重温旧情了,几乎把一干人等全都忘记,想想也委实不该,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重色轻友。
本来对于和廖英晨见面有些不情不愿,两个女孩子这么些年来,之间有那么些说不清楚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两方面在相反扯着,一点点拉开彼此的亲近距离。
但是毕竟廖英晨这个千载难逢的电话算是意外解救了蝴蝶,蝴蝶当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无疑成了救命稻草,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好的。
不过蝴蝶也真是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廖英晨这些年到底过得这么样?回国后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周末,她也没去找潜水鸟要电脑,电脑这事完全抛到脑后,反正潜水鸟说电脑已经康复,什么时候搬回来都无所谓了,她就整好仪表,穿上一身漂亮的外套,出了门。廖英晨约了她下午在一所咖啡店见面。
这咖啡店在一处既时尚,却又不失幽静的地方。周边全是静谧的优雅社区,白墙高院后是一处凤尾森森,龙吟细细的私密和恬静。路上行人脚步都变得很轻。
初冬的午后有些阴霾,不过更加增添了这里幽静的氛围。
蝴蝶付钱下了车,一路走来,司机轻踩油门,幽灵似的消失。心里不由想:果然是出过国的人,选的地方都那么有品质。
看看门牌,宇光路65号,再过去不过也就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她向来是个极守时的人,知道时间似乎还早了些,所以就更加放慢了脚步。
这里她几乎很少来,虽说自己从小是在魔都长大,但是魔都的很多地方确实不熟悉,加之这些年城市不断改建翻新,一处处都像是从水晶魔盒里重新生出,恍然间有了时空之隔。
以前这里似乎没那么多门面的店,不过有人的地方自然有需求。
这些门店相对都比较小型,不大的店门,但里面一眼望去很是幽深,恍恍惚惚人影飘移,暗藏乾坤,而且装潢都很考究,几乎每个店都有个各自的风格所在。
而且每家店不知是为了追求与众不同,还是要彰显店主的品味,极尽设计,暗暗攀比,这一无意反倒成就了这一整条街的独特味道,猛一看起来就像是一件行为艺术。
就一家面点,蝴蝶随意瞟了眼门外的价目,不由咂舌,也要四五十块一碗。
知道这处的消费都不平庸,还考验着顾客的腰带子是否也是富有内涵。
想着,呆会儿也不知道这一杯咖啡会值多少钱?
坐在里面的人也是一副优雅的仪容,喝杯茶都好像是如品圣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