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鸥也很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
他自己也想通过自己的实力来让爸爸肯定自己。所以杜鸥那天说自己进入这个公司没什么背景,也对也不对。
爸爸和高层本来就有商业往来,但是担任这个职业,确确实实是他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爸爸在后面撑腰。他的业务能力无疑说明了这一点。
上面让他在外地先做着试试看,去年底回魔都开会时,大老板满是含蓄地说:只要你干的好,迟早要把你调回上海。
杜鸥满心喜悦。
另一方面,作为禁欲主义的爸爸,最不不能容忍的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过分依恋,这是没出息的一种表现。你可以有很多女人,但你不能为一个女人沉迷。
这点杜鸥自我感觉很轻松,因为自己的确没有被哪个女子束缚住。他的心就是一匹尚未被缰绳套住的野马。
他喜欢和她们在一起厮守,那不过是一种需要。满足之后,他会潇洒地抽身,甚至会鄙弃她们,这些年他一直保持着这种良好的心态。
这种君临于爱情之上的情感,不会让人产生痛苦和缺失感。
他摸了下冷清荷的小脸蛋,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的小脸,怎么看还是让他不由自主产生爱恋之意。他俯上去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冷清荷轻哼了一声,这一声真叫酥麻,他忽然觉得似乎还有些意不够的感觉。他想着:要不要再来一次?
这边,冷清荷尚未回过神来,手指停在那里,脑子里念念在想:他就这样走了?怎么都不和我打个招呼?
虽然有些感伤和失落,还有些不舍,不过也只能兀自嗟叹了。
她也知道,潜水鸟迟早有天会回去,他的心从来就没有在这里留下过。自己的这种痴念,也只能是一厢情愿,只是他这一走可能就是永远地走了。
不过好在自己身边还有杜鸥。想到这里,不由深情地看着杜鸥说:“你不会回上海吧?”
杜鸥听了,一愣,随即笑了笑说:“我?当然不会。你个小傻瓜。”说毕就俯身下去,狠狠吻了吻她的唇,然后又孽戏了她的耳朵,突然想把她整个吸进去。感觉心底重新又燃起了火焰……
踏在魔都的土地上,潜水鸟深深吸了口气,他很想放声大叫:我回来了。
那一刻,他居然有种热泪盈眶的激动。同学叫了辆车,把他那点行李好不容易弄上了车,然后两个人钻入车子。
在车里,同学杏南与潜水鸟相视了片刻,随即笑了说:“你什么时候离开上海的?我居然都不知道?我还一直以为你在上海哪。你电话里说你要回来,我还愣了半天。”
潜水鸟苦苦一笑说:“走了三年了。”
三年,弹指一挥间,人世蹉跎,容颜虽未改,心事更凝重,漂泊的身躯变得愈加沉重。潜水鸟不再是那个刚刚踏出大学校园的少年郎,辗转人世让他更加珍惜这次的回归。
还有他心里迟迟放不下的那个影子,多少个夜晚,他就是怀着这种憧憬才能挨过一个又一个孤独的长夜。
若是连这份信念都没了,他都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
杏南看见潜水鸟一阵沉默,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里好不好?”
“苦地方,当然没这里好。”
“其实这里也不见得多好。”
杏南来魔都时,潜水鸟尚未离开,当初他在浦东的房子还是潜水鸟帮他找的,他风尘仆仆到来,潜水鸟帮着他安顿好一切,后来各自忙碌,就鲜有联系。
那时他还是单身一人,转眼已经有了伴。潜水鸟真心替他高兴。
杏南问到潜水鸟呆过的那个城市,就暗想:那是因为你没有出去看过。
人只有走出原先的世界才会知道你本来的生活其实多么幸福。
他望着窗外,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细微之中还是能感觉出明显的不一样。他内心很不平静,但是杏南并不能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没经历过,怎么能了解?
潜水鸟也不想说。
杏南又说:“那么,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
潜水鸟沉思了片刻,喃喃说:“先找工作吧。”
这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个重咒。他这近十年的时光,东奔西走,都在为工作而耗费光阴和年华,甚至连爱情都不敢去奢望。
要说简单找个女人,组织个家庭,其实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他足够有实力可以养活一个家,他妈妈也不止一次和他提这事,希望他回老家相个亲,结婚生子。把这人生的这一步了解了吧。
在妈妈眼里,结婚生子不过是人生一步,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一步,但是她怎么能知道他的心事?他只想这一辈子和自己倾慕的女子相守一生,若是单单为了结婚生子,人生的意义又何在?可是,妈妈怎么能了解?
他也知道妈妈私下也给他物色了好些四川女孩,不止一次流露希望他能去看看,哪怕是见一下也好,说不定会有喜欢的女孩。
他只能逃离到大街上,让自己安静下来,免得妈妈的一再唠叨让自己心烦意乱。
很多事情他都会和妈妈坦白,但是唯独这件事,他从来不和妈妈交流,他知道这当中有很多阻隔,肯定没法让她明白,说不定两个人会因此争执。
他明白他的那些想法妈妈不会了解。他想得到的女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都需要他不断去努力。
他也愿意这样。他也愿意去花这时间。
杏南说:“房子的事,我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