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忽然打开,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像是保温饭盒之类的东西,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塑料盆进来。
拿着这些东西也没有妨碍到她进来后把门关上。
车旋语忙下了床,神色紧张,铁链的长度足够让她在半径两米左右的范围内活动。
“你们是听了谁的命令把我关在这里?”她急切地问。
老妇人自顾自将东西放下,塑料盆放在床底下,保温桶放在床上。
车旋语急了,“阿姨你听到我说话吗?你不能帮他们做事,这是非法拘禁,是犯罪!”
老妇人置若罔闻,转身离开,把门再次锁上。
车旋语无力地落回床上。
随着天色变晚,房间渐渐暗下来,直到完全陷入漆黑中。
车旋语的心也随之陷入说不出的恐惧中。
如果他们要用这种方法叫她屈服,以逼迫她继续配合他们的实验,那么她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反抗多久。
这样拴着,跟牲畜有什么区别,至少犯人还可以随便在一个房间里活动。
而且这么黑,一个人也没有,她害怕。
她抱着被子在漆黑中辗转,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小腹漫过一丝发紧的感觉,她想到什么,猛然涌上冷汗。
被这样拴住,她要怎么上厕所?
而且这个房间也没有厕所!
忽然又是一滞。
她想起了那老妇人拿来的塑料盆……难道。她呆若木鸡,他们竟然这样对她!
漫长而煎熬的一夜。
直到下半夜,车旋语终于累得睡了过去。
睡得不安稳,早上,轻微的开门声将她惊醒,她一下坐起来。
这次又是那个老妇人送饭过来,车旋语急切地抓住她,恳求说:“阿姨,你给我解开这个,我想上厕所!”
她昨晚没吃东西,所以勉强地撑到现在。
老妇人终于看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却仍是麻木,枯硬的手无情扯开她,将新的保温桶放到床上,拿走那个旧的。
“阿姨!求求你了!”车旋语激动地再次抱住老妇人的胳膊,很快又被狠狠搡开。
听到门再次锁上,车旋语跌回床上,佝了身体,深喘气,陷入绝望。
三天后。
车旋语虚弱得连床都难下了,但听力反倒好像还敏锐了。
门外的走道上传来不大的声音,“她绝食三天了,是不是采取什么措施?”
车旋语心惊,这些人能将她像牲口一样拴起来,他们口中的措施只怕更恶劣千万倍。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走进来两个人,脸上带着口罩,视线冷冷地投向车旋语。
她的手暗暗抖了抖,藏起来,困难地说:“我听话了……你们让我回宗烨那,以后他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再也不逃走了。”
闻言,身份应该是手下的那个不禁看向他旁边仍然冷漠的中年男人。
“。
车旋语很快被转移到一个新的房间,铁链也被解开了。
新的房间条件很好,配有卫浴,床也干净舒适,甚至还有衣柜。
车旋语不绝食了,将他们送来的粥慢慢喝完。
恢复了些力气,她迟缓地走到衣柜前,打开看向里面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还是找了一套衣服去洗漱。
热水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哭了。
如果一个人连基本的人权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或者她还不如自杀更痛快,那样就不会再受制于人了。
但是凭什么,她什么错也没有,为什么要遭受他们这样伤害。
宗烨他就是魔鬼,她不会原谅他的!
然而车旋语恢复进食后,依旧没见宗烨出现过。
倒是几天后,她见到了章博士。
而她已经不感到意外了,因为一直就认为背后的人是他们。
跟平时不一样,章知遇很冷漠,好像不认识她似的。
他给她抽血检测,又给她输了不明药物。
重新配合实验一个星期后,这天章知遇又往她的静脉推药。
不知道他换了什么药,药水进去后车旋语倒抽了口气,烧灼的感觉沿着血管漫延,连太阳穴也跳了跳。
察觉到她的反应,章知遇看过来,蹙眉略顿,然而仍是将药给她推完了。
注射完,章知遇叫一个护士盯着车旋语。
期间护士给她测试了几次体温,还让她喝水。
晚上,车旋语孤零零睡在观察室里,突然从可怕的头痛和高热中醒来,急促地呼吸,喉咙像火烧一样疼。
她困难地吞咽唾液,蜷了蜷身体,不料带动被子里的风,高热蓦然变成刺骨寒意,有如电流袭来,浑身哆嗦,牙齿也打起架。
冷热交替间,她意识昏沉,痛得想哭。
忽然有人大步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拿冰凉的听诊器往她胸口按。
凉凉的大手触碰着她,头顶上晃动着白色的身影。
恍惚中她的手背被扎入针,但比起身上各处无法形容的疼,那点疼她没有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影影绰绰又来了几个人。
“宗主任?这个时间你怎么……”
“这个时间如果我不来,人死了章博士要怎么处理?你是不是认为我就该背你的黑锅?”
“宗主任误会了,况且我怎会让她死呢?”
“我误会了?这孩子从进入时立以来就归我管,在法律上她跟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就是算好了才敢这么弄,只要出事必定得我出面善后,我误会什么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