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深邃的双眸望向双腿,那消瘦如枯柴的手轻轻的放在膝盖的位置,
“这腿是海难所遗留下来的,八岁那年爹娘带着我外出经商却因所乘坐的船遇到了大浪,船翻了爹淹死了,而我和娘则被冲上了岸,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娘守着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自那之后我这双腿便没有下过地……”
“那……那娘是……”
“第二年娘和一个叔叔走了……我便搬来这深山之中,也许是娘一直有留意我吧,所以才会知道我在这里,才会让你来这里找我……”
“哥,虽然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了,可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娘当年那么走了你肯定很难过,而她却还要你照顾我……”
苏顾一怔,似是没有料到米糯会如此说,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道,
“这什么话,你是我妹妹,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说着说着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传进苏顾的耳朵,他看向那一脸窘迫的人道,
“原来天都黑了,怪不得大哥觉得饿了,大哥这就去做饭,阿糯想吃什么……咳咳咳……咳咳咳……”
“别别!哥你都咳成这样了,还是我做吧……”
“也是,阿糯的中馈可是食者不忘的,就不知道你还记得不?”
“啊?我这么厉害啊?可我……都想不起来了,可能等会到厨房能想起一些吧……”看到苏顾手放在车轮上米糯抢先一步扶住椅背上的推手道,“哥我推着你你指路就好了,对了哥我还会什么啊,你给我说说吧……”
“好。我的妹妹阿糯啊还会很多东西的……”
画面回到云光所在之处
“你不知道我是谁?”
九尾狐惊讶的看着眼前白衣凛凛的男子,狐脸上满是鄙视,它挥动着雪白的九尾,姿态优美而魅惑,
这么明显的特征,这看着人模人样的男子竟然看不出来?
果然长得好看的也不一定有脑子。
“名字,你的名字。”云光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别摇那扫把一样的尾巴,我对男的没兴趣。”
挥动的九尾忽然一僵,湛蓝的双眸发出骇人的光直勾勾的看向云光,准备了一肚子的脏话正要脱口而出却被云光堵了回来,
“传言狐类较其他动物聪颖,如今看来传言也不可尽信。”
“离叙!”白狐气结的丢给他一个名字见对方没甚反应又问道“白衣的你叫什么?”
“云光。”
云光?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听过。
离叙那被气的半弓着的狐身因思考而缓缓的放了下来,湛蓝的双眸再次打量着云光,认真的想了一会确定想不起来便放弃了,可又不甘心刚那么被一个凡人嘲弄,忽然它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就不关心那丫头?”
深邃的双眸一敛,眸中的寒气阴鸷的吓人,
“她在哪里?”
离叙没有直接回答云光的问题,而是那双湛蓝的双眸望向黑色的水面,忽然水面开始搅动,不一会水面上出现了一透明的画面,画面里出现一男一女正有说有笑的用着餐,女子一脸笑意的喊着哥多吃点,还不住的往男子碗中夹着各种菜肴。
没错,这个女子便是——米糯。
“你对她做了什么?”
深邃的眸中刹时成冰,若是能作为利器只怕此刻的白狐已经成为一只刺猬了,
“和我有何干系?她此刻身在虚境也就是你们说的石碣屋,我虽是九尾天狐但这虚境里的一切除了她对座的那人,谁说了也不算,此时能用水幕镜给你看看也不过是我心地善良而已。”
“他是谁?”
“梦魇,未来之事只要你想知道的他都能预知,但是——都是不幸之事。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容,未成想竟会是如此一副形容枯槁病入膏肓的模样。”
说完离叙慵懒的翻了个身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选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趴着,
“条件。”
湛蓝的双眸闪过一丝得意,只是并没有持续很久,那美丽的蓝渐渐涣散……
而此时水幕镜如wifi信号不稳定一般出现了断屏,不一会嗤的一声水幕镜消失了,整个湖面瞬息恢复如初,没有任何波动。
“怎么会这样?”
探究的双眸望过去时,哪里还有回答的声音,因为那只九尾狐已经在莲座上晕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