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看着已经晕过去的江玉姝,权洛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两人抬回去。纪别秋等人得知消息,也急忙赶了来。
“公子怎么,怎么会晕倒,纪大夫,公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杜庞一个劲儿地询问纪别秋,神色焦急。
“别嚷嚷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晕才怪!”纪别秋不耐烦地挥断他的聒噪,仔细给李攸烨扎了几针,然后起身去检查江玉姝的伤势。
“怎么会弄成这样,要是公子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太……,跟老夫人交代……哎,公子你醒了!”杜庞越想越后怕,正罗嗦个没完,李攸烨那边掀了掀眼皮,朦朦胧胧转醒,他立马扑到床前:“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事?”
李攸烨睁开眼,首先看到杜庞那张放大的脸,视线微微斜了斜,凭着对那模糊的淡蓝色的直觉,伸出手将那沁凉的手指握在掌心,一颗心落到实处,权洛颖眼睛浸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抿着嘴就那样定定看着她,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一不留意,那个人就会从眼前消失。李攸烨嘴唇不自觉抖了抖,看周围,冰儿,拨云,都围在床边,她咳了一声:“玉……玉姝呢,她怎么样了?”
“江小姐好好的,只不过还在昏迷中,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杜庞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生怕李攸烨有什么后遗症。
李攸烨似松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纪别秋突然挤了过来,一把将杜庞拨到一边,伸手翻了翻李攸烨的眼皮,终于喜笑颜开:“好了,总算没事了,外甥,这次算你福大命大,下次可得小心点,你要是出了事,我可没法跟你娘交代,你娘泉下有知,不得恨死我这个做哥哥的!我可只有你这么个外甥,老了你还得给我送终呢,你可不能比我先死!”说完,险些涕泪纵横,杜庞心里一阵恶寒,这个怪胎,还嫌弃他罗嗦,他自己明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呀,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莫慈端着一碗水过来,让拨云扶起李攸烨,给她喂了点水,又对纪别秋道:“大少爷,你别只顾自家外甥了,快去看看江小姐吧,人家比你外甥伤得重,你针都扎到一半了,又放下,怎么做大夫的!”
“哦,是是是,我一时高兴,就给忘了,不过,也不碍事的,她体力消耗过度,即使扎完了针,一时半刻也不易醒来,需要好生休息一阵子!”纪别秋一边笑言,一边踱去为江玉姝继续扎针。李攸烨恢复了一点力气,看看纪别秋,又看看莫慈,眼珠子不由转了转,心里奇怪,她这怪胎舅舅什么时候这么听莫姨话了?
“你们不是往山下去的吗,怎么会跑到山顶上,还掉下去了?”拨云憋了许久,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道出。
李攸烨忽然拧起眉头,似记起什么来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她道:“这个先不忙解释,杜庞,你把胡先生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说!”
杜庞赶紧出门将胡万里找了来。
“李公子醒了,身子还有没有不适?”胡万里走进来。
“不妨事,胡先生,傍晚我在崖边的时候,发现了几串脚印,是从崖下上来的,而且下面有斧凿的痕迹!”李攸烨说的时候,众人一脸茫然,当时他们赶去营救的时候,一片慌乱,并未注意到有什么脚印,难道有人从悬崖里爬上来过?
只有胡万里一瞬间明白了李攸烨的意思:“李公子是说……”
“我怀疑,这是官兵派来探路的哨子,他们想从后山出其不意地攻上来!”
从悬崖下面爬上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在两军对垒中,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发生。就如现在的形势,由于梁汉勇的加入,灾民军的防线大大稳固,然而后山的悬崖,因为地势陡峭,恰恰没有布置任何防守,甚至,整个山顶都鲜少有人去注意,倘若他们趁夜悄无声息攻爬上来,对灾民来说,无异于致命一击。
“我马上去通知梁将军,请他速调人马在山顶驻防,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胡万里道。
“嗯,另外山下也要加强防守,估计他们到时候会采用疑兵之术,迁移我们的注意力,到时候可以不必理会!”李攸烨道。
“好,我马上去办,李公子在这好生将养,等待消息便是!”胡万里面色凝重,站起来就要出门。李攸烨从后面叫住他:“胡先生,在朝廷招安之前,还是少些杀戮为好!”
胡万里颔首:“李公子放心,我会拿捏分寸,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