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和宫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
江后依旧端着一杯茶,对着坐在下面的上官景赫说道:“烨儿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哀家没算错的话,凝儿这孩子如今也有十五了吧,如今玉瑞能有今日盛况,全赖上官将军和江丞相的辅佐啊!”感慨之色,溢于言表。
“太皇太后严重了,辅佐皇上是臣等应尽的本分,小女今年确是十五岁,与皇上乃是同岁!” 上官景赫面上不卑不吭地回道,心里却对江后这明知故问的用心起了疑,凝儿和皇上同一天生的,难道她还会记错。
“上官将军不必拘谨,哀家今日只是和将军话话家常而已!”江后慈眉善目地说道,并冲他示意可以喝茶。
上官景赫受宠若惊,捧起茶来,喝了一口,便又放下,静待江后下文。
江后笑了笑,道:“凝儿这孩子聪慧乖巧,哀家打小就喜欢的很!”
“多谢太后夸赞,小女实在是受之有愧!”
“哀家可是说的实话,上官将军有空多带凝儿到宫里陪陪哀家,哀家可是想念这孩子的紧呢!”
“是!”上官景赫额上有细汗沁出,不动声色地继续和江后“闲话家常”。
……
漫长的宫道,落日将一个踽踽独行的身影拉长,十五年前的鲜血像一条流之不尽的河,他还记得,当年那些血迹和墙面上的那些斑驳着魔似的吻合在一起,如今还能抹掉吗?这些年来,他小心翼翼地趟着河走,旧人的魂魄每每出现在背后的阴影里,惊得他寝食难安。放下,放下,两百人,放下比提起来还要沉重。
“将军!”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上官景赫猛地回过身来,脸上一片惊恐之色,见来人是张云,他松了口气,握紧的拳头垂了下来,缓缓道:“我们回去吧!”
张云跟在上官景赫上了马,随着一声气壮山河的“驾!”一阵痛痛快快地踢踏声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