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生伸手在香炉里戳了点香灰出来,还是一些新的,看来曾有每天都会上香祭拜,人不可貌相,这人的确是个痴情种。
可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去做杀人的事?而且还是那般残忍的手法。云生想不明白。
回到屋子里,张同已经做了基础的检验。
“如何?”云生问。
“你也来看看。”张同没有直接回答。
云生蹲在曾有的尸身旁边,一边细细检查着曾有脖子上的伤口,一边缓缓道:“致命伤是脖颈处的刀伤,一刀致命,和周先生的死因一致,不过现在还无法确定凶器是不是就是杀害周先生的那把,倘若能确定的话,那也就能大致确认杀害周先生的就是杀害曾有的人。”
“你看外面挂着的肉了吗?”
云生点点头:“看了。”
“如何?”
云生也不知为何竟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和切割周先生的手法相似。”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样。”
还没等云生说话,张同便已经走出了屋外,云生看着张同从架子上拿下一块肉,然后又走回到她面前,拎着那块肉放在自己眼前,手指划过肉块边缘,问道:“你摸了这么多天周先生的尸块,应该还记得尸块边缘的触感。”
云生默然。
“就算你有再多的不愿承认,曾有就是那个将周先生分尸的人。”张同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副阴暗面,只不过平时的时候,人会自动将其隐藏起来,除非有一条绳子,将这个阴暗面牵引了出来。”
云生抬起头想辩解些什么,可转念一想,张同这话说的并不无道理,于是乎,她又闭了嘴。
“走吧,我们去找大人和关楚,先把曾有的尸体带回衙门。”张同说着已经摘下手套,却不想云生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着?你打算在这跟他天荒地老了?”
“才不是,你去找大人和关楚,我再在这里检查检查,万一有什么蛛丝马迹呢?”云生道。
张同叹了口气:“我的师爷诶,这个地方刚死了人,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为我想想,大人要是知道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你信不信他会掐死我?”
话音刚落,张同就拽着云生的胳膊出了曾有的院子。
那一面,章九晟已经跟着章齐烨回了医馆,关楚早就听从他的吩咐,带着人去了曾有的那,正好两方人马会面,一道再次回了曾有家。
“哦哟,惨,惨得很。”关楚刚一跨进屋,一张嘴巴就没停下来,绕着曾有的尸身走了好几圈:“大人最近真是越来越神通广大了。”
“我也觉得。”张同附和道。
“怎么样,这小子怎么死的?”关楚上上下下打量着。
“一刀割喉。”张同言简意赅。
关楚惊讶:“这手法,跟周先生死的一样啊?”
云生点头:“先叫几个人把尸体弄回去,目前还不排除人死之前有没有中过毒之类的,不过看外伤的话,只有脖子上的伤痕最为明显也最大,再加上屋子里的血不多……”
“他是死在外面的。”张同说着从外面走进来,顺便端进来了一盆血水,云生和关楚都皱了眉头,“这是人血,曾有在外面被割喉放了血,然后又被凶手抬进了屋里,所以屋子里的血并不多。”
“不对啊,移尸的话,这一路上为什么没有血迹?”
“初步检查,曾有死的时候,是被按在外面的地上放血的,血放完之后,伤口被缠上了。”
云生的眉头始终没松开:“就跟杀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