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告辞了。”
收下丁春的令牌后,宁不悔告了声罪,便离开了。
在黑袍引路人的带领下,他再次通过那条通道,再次从元气杀光阵里走过,回到了斗武会第二层的走道上。
“剩下的路,你便自己走吧,希望你好好考虑丁将军的话。这是红袍大人给你的灵药,有助你突破。”
黑袍人朝着宁不悔抱了抱拳,递给宁不悔一株灵药后,转身向着另一个地方走去。
宁不悔自己也向着斗武会的出口走去,很快便回到了地面上。
此际,夜色已深。
一轮弯月高高地悬挂在天幕上。
巷道的两侧住户,更是早已睡去。
宁不悔迎着微弱的月光,慢慢地走回了宁府。
站在宁府门口,宁不悔揭下了扰魂面,双手结印,驱动金刀聚元阵,走进府邸内。
他进来时,看守大门的两个名剑山庄弟子,便齐声对他道:“见过宁少。”
那日宁不悔和叶青师徒俩,皆是只出一招就把他们击败,让他们心服口服。
打那时起,两人见到宁不悔便口称宁少,见到叶青便称上一声叶兄。
宁不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在门口停了片刻。
因为,他发现了府里多了一个独臂人。
由于正对着府邸大门口的是会客厅和议事厅,所以宁不悔刚一进来便看见了会客厅中坐着三个人。
一个是寇有夏,一个是叶青,还有一个,却是一个面生的,失去了右臂的独臂人。
这个独臂人是个年轻人,年龄比叶青小,在二十岁左右,长得面目刚毅,就是脸色比较黄,骨瘦如柴,明显经常挨饿。
此刻,这个面黄体瘦的年轻人,正一脸焦虑地望着叶青。
“叶青师兄,你说师尊回来了,会不会收我为徒啊。”
叶青闻言,也是皱了皱眉:“我虽然替师收徒,但我不能保证,不过即便不能收你为徒,留你在府上,也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这话,那年轻人才松了口气:“能留下来便好,留下来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我唐无邪也没有怨言。”
寇有夏在这时插了句嘴:“虽然你不信,但我的确是叶青的师弟,如果师尊不留你,我寇有夏的名剑山庄收你。”
三人这些话,全部落入宁不悔的耳中。
他虽然还没到会客厅,但是他灵魂强大,仔细一听,便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而那个独臂的年轻人,竟是叶青擅自给自己找来的徒弟,并且他的名字,叫唐无邪。
虽然不知道叶青为什么会给自己找徒弟,但是宁不悔一想到叶青的性子便知道,肯定是事出有因。
不然的话,叶青不会冒着让自己生气的危险给自己找徒弟。
如果这唐无邪品性过得去,资质尚可的话,他倒也可以收他做一个记名弟子。
嘴角一翘,宁不悔便来到了会客厅中。
一看见宁不悔,叶青和寇有夏皆是神情微变,恭敬道:“弟子拜见师尊。”
而那唐无邪看见宁不悔,虽然有些震惊于宁不悔的年龄如此之小,但还是有些神色拘谨,连忙道:“唐无邪,见过师尊。”
宁不悔淡淡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师尊了?”
此话一出,面黄体瘦的唐无邪身躯猛地一阵颤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这时,一旁的叶青忽然对着宁不悔单膝跪下。
“启禀师尊,无邪是我替师尊收下的,如果师尊不愿意,可不可以留无邪在宁府做事?叶青,愿意事后领罚。”
旋即,叶青便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擅作主张,替宁不悔收徒。
原来,唐无邪是唐国一位退伍的残疾老边军的养子,跟着老边军住在长安西边的贫民区。
两人相依为命,过着粗茶淡饭的日子,唐无邪更是一直没有习武。
今年冬季,那位养大唐无邪的老边军受不住寒,死了。
尽管老人家领着军部的特殊津贴,能穿暖吃饱,可还是死了。
因为这位老边军根本就不是武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人老体弱,在这个冬天,安详的走了。
老人一走,从未习武的唐无邪根本没有钱财让老人入土为安,因为他连一副棺材也买不起。
在长安,即便是一副最便宜的棺材,都要一两银子。
为了给老人下葬,唐无邪决定卖身葬父。
只是他这副瘦不拉几,面黄体瘦的样子,又没有练过武,根本没人要。
最后,在今夜,宁不悔进行擂台比的时候。
路过的叶青看不下去了,就掏钱让唐无邪把他养父葬了,把唐无邪带回了宁府。
“叶青,你是我大弟子,我不在宁府的时候,你就是宁府的主人,收弟子无妨,但必须要保证对我宁府无害。”
听完叶青的解释,宁不悔淡淡看了眼叶青。
他倒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跟叶青计较,毕竟,叶青初衷无错。
只不过,宁府不是善堂,不能因为对方可怜就收下。
宁不悔要的,是绝对实力、绝对潜力,还有绝对忠诚。
“无邪,你虽是边军后裔,但这个世界,还是要看实力说话的,你从未习武,那就看你的习武资质,”
“如果你资质好,你可以做我弟子,如果资质不好,我自会送你钱财,保你一世平安,我宁府不需要无用之人,你可有怨言?”
紧跟着,宁不悔将视线放到了唐无邪这里。
唐无邪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