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颜看了烛影一眼,这丫头的眼底掩藏着一股急切,钟晚颜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她并没有理会烛影,兀自往卧房里走去。
烛影跟了进来,钟晚颜让她侍候自己沐浴更衣,烛影一下便笑了,赶忙出去准备,
等钟晚颜洗去了在药房里炮制药材时,身上浸出的粘腻汗水,才吩咐道:“去请他进来吧。”
这个他是谁,不用跟钟晚颜说,除了萧濯还能有谁。
烛影应声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萧濯便走了进来,此时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了出去,给这多日不见的两个人腾出说话的空间。
萧濯一进来,见钟晚颜正端着一杯茶,垂眸紧紧的盯着茶杯,好似那杯中开了一朵花儿一般,听见他进来的声音,也没有分给他半个眼神。
萧濯忍不住笑了,他还以为要再等上几个时辰才能见到人呢,不禁在心中有了决定,若下次有事,可不能再用这种方式了,他的小姑娘不理起人来,还真是让他头痛。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再等一会儿才会见我呢,”萧濯在钟晚颜的身边坐下,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的说道。
钟晚颜听了不禁转头瞪他,她还没先委屈呢,他倒是开始委屈了,刚想开口说话,哪知道萧濯伸出双臂,一下就将钟晚颜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萧濯的双臂束缚得太紧,钟晚颜挣扎不得便有些生气: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儿?她还没原谅他呢!
钟晚颜气哼哼的坐在萧濯腿上,萧濯跟她说话也不回应,沉着一张脸。
萧濯把脸埋在钟晚颜的颈窝里,贪恋的呼吸着她的味道,过了好半天才平复了多日的思念,见自己的话没得到回应,不禁抬头一看,笑了,小姑娘嘴噘的都能挂茶壶了。
哪曾想,钟晚颜听见萧濯的笑声,就更生气了,再次挣扎起来,萧濯只好哄道:“乖一点,不是我不想来找你,是严叔先去找了我。”
钟晚颜抬头,看着萧濯一挑眉毛,反问道:“严叔找你,跟你冷落我有什么关系?”
萧濯没说话,带着一丝笑意的看着钟晚颜。
钟晚颜在他眼中的笑意里恍然,原来,严叔私下去找过萧濯,还跟他提过她有婚约一事,想通了这一点,之前因为跟萧濯较劲而紧绷着的身子也软了下来,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
严宽的用意钟晚颜明白,想来她跟萧濯的关系严宽也是看在眼里了的,不然不会去找萧濯说明,也不会在前一日她刚退了婚,第二天就把萧濯放了进来。
而且,因为这件儿,即使萧濯之前回避她,她也怪不了他,谁让自己身上有婚约呢,她才是理亏的那一个,不过好在现在事情都解决了。
钟晚颜就这么静静地靠在萧濯的胸前,想着心事,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一下坐直了,和萧濯对视道:“我的婚约解决了,你呢?你身上可有婚约?”
萧濯忍不住笑了:“傻丫头,我若是有婚约,就不会过来招惹你了。”
钟晚颜听了也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点傻,她只是不放心的确认一遍,实在是因为之前刚听到自己还有婚约的时候,太过震惊了。
多日不见的两人就这样相拥而坐,静静的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室内温暖如春的,彩瓷大缸里的玉台金盏已经开花了,满屋子清新的花香,萧濯怀里抱着他的小姑娘,仿佛这样就能一直到地老天荒,让他十分想将时间就停驻在这一刻。
而钟晚颜却不敢在萧濯的腿上坐太久的,过了一会儿就自己下来了,她可还没有忘记,萧濯之前被毒蛇咬伤的位置就在腿上,虽然蛇毒被清除了,但是钟晚颜也不敢马虎,他的腿如今还在恢复状态呢,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见钟晚颜坚持,萧濯只好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两人又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
聊着聊着,钟晚颜突然看着萧濯的眼睛问道:“潘家来退亲,这里面有没有你的手笔?”
萧濯一愣,他知道钟晚颜聪慧,但是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么远,见她问起,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点头承认了。
钟晚颜追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濯笑了笑,将他让人做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钟晚颜瞪大了眼睛,听着萧濯讲述着......
原来,潘家那个将她跟潘绍文有婚约的事情说漏嘴的婆子,是萧濯安排的,还有,尤大夫人的亲娘去相国寺求到的签文也是他让人做了手脚。
钟晚颜心中惊叹不已,她想着萧濯的安排,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是在签文上做了手脚?还是相国寺的一兰大师,其实也是你安排的?”
萧濯忍不住笑了,回道:“颜颜可是把我想得太厉害了一些,我只让人在签文上动了些手脚,相国寺是启元王朝的国寺,一兰大师是相国寺的主持,他在宫里的地位举重若轻,连太后都会经常请他过去讲经说法,我如今还只是一个有秀才功名的书生,哪里安排得了一兰大师。”
萧濯这番话说了一半,也留了一半,不是他不想跟钟晚颜坦诚,实在是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诡异,他不知道该从何讲起,要坦白的话,眼下也不是时候,不过他更害怕讲了之后,钟晚颜会害怕他,疏远他。
钟晚颜有心想问萧濯的真实身份,因为如果按照萧濯的身份,一个并不受萧家的重视的嫡长子,那他手里有一支暗卫的事情该如何解释?
不过,萧濯没主动说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想等着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