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孤儿的冯睿扬,小时候最渴望的就是能得到血脉亲人的爱,有时想得厉害了还做过可笑的白日梦。
例如,幻想着幻想着自己当年只是被恶毒保姆抱出门扔掉,并不是被父母遗弃,有朝一日阔气的爸妈会来福利院接他回家。
可惜一日日的盼望换来的是日复一日的失望,等到十三四岁看到母亲遗弃他时留下的纸条后,冯睿扬就再也不做梦了。
他甚至开始怨恨,设想着将来某日有人来认他时,能狠狠地回答一句:“你们不要我,我也不认你们!”
直到撒天乔到了福利院做义工,教大一点的孩子学基本玉雕技法然后挑了最有灵气和毅力的冯睿扬当徒弟,他这才算是有了一个家,有了想要爱和保护的亲人……
想到这里,冯睿扬冲着杂志社记者风清云淡般的一笑,公式化的回答道:“我相信父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抛弃了我,将来有缘自然会相见。”反正,他不会主动去寻找、攀亲。
母亲那边,其实冯睿扬心里差不多也有个谱,冯远道虽然没直接认外孙,可这老爷子却喜欢时不时的回忆往事,说话的同时还特别动情,每每抓着关门弟子的手泪水盈眶。
起初一两次冯睿扬只当是在听故事,后来听多了自然越发上心,仔细想想很多时间、事情都能对上号,他如今就只等着外公亲口承认而已。
严格说来,冯远道和冯睿扬都是受害者,没必要互相为难。
至于父亲那边,有没有这个不要脸的人渣根本不重要,如果他还有脸出现,冯睿扬心底不由冷笑,那第一件必须做的事情就是——替当初死了都没人收尸的妈妈给他一拳!
采访完毕后周纯抽空给余蒙打了电话:“好好感谢一下你那个副主编同学啊,说不定以后还得麻烦人家。”
一流媒体的宣传,这种资源可遇而不可求,被这杂志登上软广告就能在高端时尚人群中打开一个缺口,等吴定邦老妈的首饰做好了送出去,又是一个好的噱头能再得到一次版面。
“老大,你所求的不止是广告吧?”本来人家原计划的采访目标只有金玉的,非得塞红包把冯睿扬加进去,要说周纯是在很热心的学雷锋提携大师兄,余蒙是打死也不信。
“炸弹要尽早拆除了才能避免大损失。”周纯暗示着如此回答。
他暗暗盘算着自己最近又跟着冯睿扬去过两次缅国,不仅更细致的学了赌石和估价的方法,还掌握了他手上的大部分人脉。
等事情一戳穿,冯睿扬要走的话动不了公司的根基,他要留下则能更放心。总之,利大于弊。
“咱们网站已经正式投入运营,该找合适的明星代言人了,你琢磨琢磨吧。”周纯说完就挂了电话。明星他一个都不了解金玉也是个不追星的,这事情交给余蒙比较合适。
“可我也不追星啊!最近几年都是在国外晃荡的好不好?”余蒙望着嘟嘟作响的电话无语凝噎——真是个吸血鬼资本家,活脱脱在最大限度的剥削员工剩余价值!
好吧,得先做平面广告然后再考户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阔太太和名媛淑女,因此,当红青春偶像剧的女主角不用考虑,太贵的国际巨星请不起。
嗯,适合戴玉的女人,要有气质没绯闻,还不能瘦骨嶙峋……
苦逼的小当家揪着头发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之中,与之同时周纯则陪着金玉在c市闲逛着过周末,顺便还看了一场残疾人艺术团的演出。
“领舞的不是那位知名艺术家,不过也很出色……”金玉看完了美轮美奂的舞蹈,在夜幕中走出艺术宫时突然双眼一亮,“你说,请她来代言行不行?气质、形象很合适呢!”
那位才华横溢的聋哑舞蹈家?周纯马上知道了金玉想的人是谁,却轻轻摇了摇头:“她只做公益广告。不过,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无论什么事情总得去尝试了再说行不行得通。
金玉一听周纯说有机会,顿时笑问道:“可以吗?那,怎么着手去做?”
“或许,她有可能为爱心企业做宣传,先接触一下试试吧,”周纯轻轻拍了拍金玉的手,以示支持,“我哥一直在用我的名义给残联捐款,还修建有希望小学——启动资金就是我那一盒子金条。冯睿扬也是定期去孤儿院当义工的,嗯,四个股东中有两个都是大好人,这理由太充分了。”
“我也有,去敬老院。”金玉举起左手,表示自己也持续着在干好事。
她是父母双亡的,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有劲没处使干脆就经常抽空去探望别的孤寡老人。解释之后金玉又好奇道:“大哥他,怎么也会?”
“我以前的工作不是有风险嘛,”周纯耸了耸肩回答道,“我妈比较封建迷信,要求我们全家都得随时行善给我积德、积福。好人会有好报的,先送你回酒店我再听一下他们住哪儿,今晚就去碰碰运气——她不是副团长嘛,就算没上舞台也应该跟着过来了。”
周纯一面给做私家侦探的朋友打电话,一面拦了一辆出租车,三五分钟就回到了距离艺术宫很近的宾馆。
下车之后,他正举着电话向对方要求得搞到具体房间号,突然一抬头却发现自己所住的酒店门口挂着一条红色横幅,上书一串大字:“热烈欢迎残疾人艺术团下榻xxx酒店”。
……好吧,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周纯火速上楼匆匆收拾好几页公司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