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再加把劲,毕竟人家是儒士,总不能象大妈大婶那样,眉飞色舞的立马说好吧。
希宁拿起团扇摇了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黄先生平日子也种照顾着钟先生,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真让本县主动容。看起来钟先生的年岁也不小了,黄先生更是要留意着有无合适的,否则这年岁一过,耽误了。要不这样吧,这义学的先生,就由钟先生担任吧。”
侧头命道:“来人把备好的东西拿上来。”
一个小箱子放在托盘上,箱子是打开着的,里面是银子,端到了黄柄面前。
“这是”黄柄看了看箱子里的银子,随后看着县主。
希宁缓缓道:“久闻黄儒士大名,也中意钟先生画作,这里是二百两润笔费,求黄先生和钟先生共同画作一副。请黄先生务必答应”
黄柄为难起来,这王大小姐见过,挺好的,钟朔这个木头聊起画作来侃侃而谈,而王大小姐根本不嫌闷,反而时不时加以评述,将来应该会情投意合,琴瑟和谐的。
可是才二百两银子,怎么迎娶这个有着五千两嫁妆的呀
希宁含着笑,意味深长地说:“王大小姐的大舅,邓老爷目前还在县城悦来客栈。我且写一份聘书,聘钟先生为义学先生,请黄先生拿着过去,给他看。对他说,见到此聘书,应该知我意。”
黄柄顿时眼睛都亮了,立即作揖:“那黄某就受之不恭,愿连同愚徒一起为县主作画”
希宁笑了:“想必一定锦上添花、画出个花好月圆。”
钟朔毕竟是读书人,有了黄柄推举,将来肯定有出息。还有县主暗中认可,再加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邓老爷一定会跟着一起去王府提亲。到时王老爷不得不答应
黄柄回到书房,揣着银子、拿着聘书、拉着钟朔就往悦来客栈找邓老爷。
邓老爷一看到聘书,想了想后,就答应了。黄柄打铁趁热,去找了个媒婆,让媒婆和邓老爷一起去王府提亲。
邓老爷还真是给力,吹胡子瞪眼:“二百两礼金还算少吗你当初娶我小妹可是也只有二百两银子银子再多,以后也是跟着我侄女陪嫁出去的。”
王老爷烦都快烦死了,也只有答应了下来,于是当场生辰八字互换。
找了个算命的一测,八字吻合。
第三天,钟朔就带着聘礼上门了。哪怕仓促,三书六礼也不能缺。除了二百两银子,还有各种按照规矩的买办,就连活雁都有。
买办的钱哪里来当然是县主给的义学教书钱,居然一口气将一年的都给了。为此黄柄还均了钟朔五十两。毕竟这钱是县主看在钟朔的面子上才给的,他应该出一点。毕竟钟朔父母双亡,这二年,他也拿钟朔当做义子看待。
一看到给的几个日子,王老爷立即瞪眼:“下月就成婚”
邓老爷可也厉害得很:“家母邓老夫人年岁已大,让她也能看到自己最挂心的外孙女成婚,也算是你尽了孝,不算辜负了我可怜的小妹。”
这事情一扯上孝道,还有坟堆上的草都一人高的亡妻,王老爷根本连辩驳的力气都没了。
那时算命的眼珠子一转,立即明白意思。念着胡子说是下月好日子多,给了几个日子都是八月的。为此忙活的黄夫人,还多给了算命的一吊钱。
日子选在了中秋后,这下尘埃落定,就等着时间到了迎亲成婚。
而在县城也有了更大的波动
在街口,这纸上贴上。一群人就围过来着看。
“上面写着什么呀”
“去叫写书信的先生过来念一下。”
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没机会读书,上学需要付学费,那可是好大一笔钱。而且也没什么科举考试,都是推荐举荐的。所以老百姓中,会认字的没几个。
专门替人写信的先生过来了,对着纸看。
旁边的人急了,催促着:“先生,你倒是说呀,上面写着什么”
“不急,不急啊”先生摸了摸山羊胡子,眯着眼睛:“这字写得还真是好”
“谁让你看字呀,写得是什么”四周的人心痒痒的,都快抓耳挠腮了。
“上面写着,县主要办义学。”在一片惊呼声中,先生摇头晃脑地念起来:“凡年满五至廿岁者,皆可旁听。每月评三名最优者,奖励笔墨简”
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县城,有空就议论,茶余饭后、甚至躺着烦热也议论。
特别是端着碗吃饭时,往往都是夫妻在说。
“孩子爹,要不叫俺家狗子也去听听。”
“胡说什么呀,饭都快吃不上了,穿着破衣去听课”
“都写着呢,衣可破但须洗净,男女不限,我都想去听课认字呢”
“就你消停点吧,你去听课,这活谁来干就让狗子去听吧,认二字也好。”
速度也快,三日后这原本停车马的死胡同上空,拉上一层油布。最里面放着一张席子和案牍。
早上到了时间,一群孩子开开心心跑来了。
在胡同口有家奴,一一看过这些孩子衣服和手脸干净后,放进去。里面一个家奴则指挥着这些孩子按照次序在地上铺着的草席上坐好。
等人差不多了,钟朔出来,坐在师位上,开始教课。
写着字的竹简轮流传递,而在外面经过的人,时常能听到里面孩子读书声。
孩子学完后,好学的就拿着棍子在地上写字:“这是田字,这是山字。”
这可把大字可能都不识一个的大人给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