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下来,还是绕着荣国公府的话题,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可茯苓刚出了这个府,就被买了去,当夜就死了,这心里都明白着。
赵将军也感到棘手:“京兆府的仵作怎么说的?”
“根本就没验尸。”赵夫人气呼呼的,可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高门大户的,哪家哪户不死人,死个婢女又算什么。那贱蹄子又没有人领尸,死了就扔在乱葬岗里了。”
“我派人去挖出来,脖子上确实有一圈紫红色勒痕。”
赵将军赶紧地追问:“现在尸体在何处?”
“正放在义庄,这天气冷,还放得起,就等老爷回来处置。”
赵夫人和将军正商量个起劲,冷不丁旁边三小姐说话了。
“还是扔回去吧。”希宁真是受不了,如果她知道的话,肯定会阻止的:“汴朝律法,凡虐杀奴婢致死者,仗责三十,入狱一年。更何况国公府找一个顶包的还不容易。”
赵将军和赵夫人正头靠得挺近的商量,一听,侧头齐齐看着坐在一边的小女。
对呀,就算重新验尸确认了是勒死的又如何,整不倒荣国公府的。
希宁缓缓地说:“不过查明真相后,让言官参个治家不严,让言官有事可干也好!”
赵夫人眉毛跳了跳,这就是说,扒拉出尸体还是有用的。
赵将军一年才回来这样一次,希宁站了起来,微微屈膝告退。
赵将军沉声而言:“看时间也不早了,一起用过午饭再走吧。”
“女儿身体刚愈,父亲也一路舟车劳顿,女儿还是回房躺着为好。”希宁还是告辞了。
小女儿一走,赵夫人立即喊人预备饭,赵将军站了起来:“趁着这个时候,我去母亲那里一次。”
赵夫人站起,帮赵将军穿大氅,不由地撇了撇嘴:“去了也不会给好脸色。”
赵将军身材极为壮实,赵夫人虽然身材在女人中已经算高的了,可站在自己丈夫面前依旧是小鸟依人。帮着系结,还需要抬起手来。
赵将军不经意地鼻翼喷出一道气来,微微叹气:“那也是嫡母,如果不去,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免不了参上一本。”
汴朝以孝为首,不孝可是比杀了奴婢的罪更大。
赵夫人也只能由着赵将军去:“饭菜放久了会冷,早去早回。”
“嗯,我去去便回。”赵将军走了出去。
希宁手捂着小手炉,慢慢地走着。前面有丫鬟打路,身边有冬梅扶着,身后还有一干丫鬟跟着。
冬梅突然惊喜道:“小姐,下雪了!”
希宁抬头起,果然下雪了,雪刚下,不算大,但真的是雪。
身上披着件蓝狐皮大氅,又有手炉,也不觉得冷。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嘴里是一道长长的白气:“瑞雪呀!”
“是呀,是跟着赵将军从北方带回来的。”冬梅难得能说句讨巧的话,不过说得也是不错。
有了赵将军在,有什么事,别人更买三分账。希宁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突然看到前方树边上,有人躲躲藏藏的。
有怪必有妖,希宁示意身边的冬梅。冬梅会意,立即喊着:“前面是谁,偷偷摸摸的,出来!”
树后走出一个丫鬟,慌忙跪下:“奴婢是静曦院里的,将三小姐过来,不敢叨扰三小姐,所以躲着。请三小姐恕罪。”
静曦院是徐姨娘住着的,将军府一共五个院子,太夫人和二老爷住一院,赵夫人住一院,世子和其家眷住一院,徐姨娘和二个庶女住一院,身主一个院。二子、三子目前跟着将军驻守边关,回来的话,就且住在赵夫人院内。
整个将军府能独占一个院子的,也只有身主,说是让她能经常走走,身体能养得好点。可见将军府对身主的宠溺。
不仅仅院子,吃的用的穿的,都赶得上郡王女、县主的排场了。光身上的一件蓝狐皮大氅,哪几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能穿上的,就连诰命夫人,大部分也只是穿着狐皮镶边的大氅。
看着这个丫鬟,希宁眯起眼睛,看来是徐姨娘想当中截胡,把赵将军哄进自己院里呀。
这个徐姨娘成了以后压垮镇国将军府的最大罪责,虽然身主和徐姨娘无什么交结,并不上心,也不知道徐姨娘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看来,并不安分。
冬梅在她耳边轻语:“她叫鸳鸯,是徐姨娘屋里的。”
听听起的名,是不是还有个叫戏水的?
“鸳鸯呀。”希宁手摩着手里还热着的小炉:“徐姨娘冬至时到祖母那里请安,手里拿着的那块罗帕花样倒是挺不错的,正想差人过去讨来,既然你在,就帮忙带着人过去拿。”
她想了想:“秋叶,跟着去一次。”
秋叶从后面走到前面,微微低着头:“是,小姐。”
希宁嘴角似笑非笑地:“也顺便知会一声,父亲这时正在祖母那里,今晚还要在母亲那里商量要事,明日还要去宫里面圣,后日还要去府衙处理军机要务。让她早点睡,等父亲得空了,会去她那里。让她安心,勿念。”
鸳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低头弯腰:“是,小姐。”
“去吧!”希宁带着人继续往自己院子里走。
等走了,鸳鸯这才敢站起来,后背不觉已经汗津津的了。
做事如此的滴水不漏,找了个理由,把人给押送了回去;说是知会一声,其实是警告,还有条有理,每日的都是大事,一排就至少三天不能去姨娘那里。这个三小姐什么时候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