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共生了一男二女,一女早夭。目前媳妇又怀上了,按照前剧情,又会添一小子,而以后还会又有一个小子出来。
毕竟这个时代结婚早,世子刚过而立之年,和媳妇都正当壮年。
但在六年后的将军府覆灭,三儿一女全都共赴黄泉。而世子大儿子,也就是眼前这个,那时成婚已一年,刚抱上新生的儿子,就全家一起倒在血泊中。
还真是惨,好好的将军府最后成了这幅模样,希宁长长叹了口气。
儿辈排“映”字,而孙辈排“贺”,孙公子叫赵贺明。
赵贺明没有其他官宦子弟的白皙,皮肤成小麦色。那是平时在外面练武,外加到处野晒的。
他低着头,走到跟前:“小姑姑,我只是闹着玩的,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
“孙少爷,你闹着玩也要看看人呀,我家小姐的身子……”秋叶还没说完,发现三小姐正盯着她看,眸中带着几分警告,立即停了话。
“不碍事。”希宁转而笑道:“别在这里玩了,想吃桂花糕吗,到小姑那里去。”
“好的!”赵贺明高兴起来。
希宁对着秋叶嘱咐:“去我大嫂那里说一声,就说明儿在我那里,别找不到人着急。”
到了院子里,进了屋,这熏炉里的碳已经烧旺旺的。从她一进门,就先有人进院报信,把碳给生上,水给泡上。
“赶紧去把桂花糕拿来。”希宁坐在罗汉床一边,立即有人递给冬梅一个暖手小炉。
这是冲热水的小铜汤婆子,冬梅用手捂摸了一圈,外面的厚棉布没湿也不烫,这才交给了三小姐,将她手里原本的替换下来。今日带出去的砸了一个凹,要送去修了。修好了,如果留有痕迹,基本就不会让三小姐用了。
丫鬟把温水浸的棉巾绞干递给三小姐和孙少爷,让其擦脸擦手。
赵贺明接过棉巾飞快地擦了把脸,正巧放在小厨蒸笼里的桂花糕端来,赶紧地扔下手巾就去抓糕。
“这手都没擦,也不怕虫子吃到肚子里的。”希宁笑着细细擦着脸和手。
赵贺明大口咬着,腮帮子都鼓起来,口齿不清地:“才不怕,我爹总是说我懒得就象个大懒虫,我这个大虫子正好吃了小虫子。”
“这虫子非那虫子,你呀,是不是练功又不用功了?”她端起参茶喝了口,放在炕桌上:“小心以后碰上事情,打不过别人,到时可不是哭鼻子那么简单了。”
赵贺明眨巴了下眼睛,转而看着她,嘴里嚼着:“还是小姑说的话中听,象爹和师傅,动不动就说什么建功立业、府里脸面。这沙场又不是靠一个武将就能赢的,什么一人抵万人的,那怎么可能?我看爹和祖父才不会敌军一叫阵,就提着刀枪冲出去干一架,敌将输了退兵。”
这话说得也太搞笑了,旁边的丫鬟都低头暗笑。
“那还要学兵法,学谋略。”希宁嘴角扬着笑意:“听说你一拿起书就犯困,这文不成武不就的,难不成象成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要知道你还有二叔三叔,还有一干堂弟,镇国将军爵位可是传贤的。”
赵贺明满不在乎地:“我才不想接什么爵位,尽管让别人当去。”
“那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她好奇地问。
“想当个大侠,持剑走天涯,路与不平、拔刀相助!”说得眼睛都发亮了,还站了起来,一手拿着吃了一半的糕,另一只手做拿剑姿势比划着。又惹得丫鬟们,憋得辛苦。
或许真的跑出去也好,这样以后就不会一起死在府里。希宁笑着:“原本还说不可能,你以为当大侠那么容易,多少会武的,不是当了镖师就是当护院,还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不饿肚子。就收起你想的那些不可能,别让大哥听到,又免不了罚你。”
赵贺明的小厮此时跑了过来,进来就拉自己的小主子手腕:“我的小爷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先生还等着你,都气得胡子乱抖、手都哆嗦了。小心去世子爷那里告状,免不了又要罚,赶紧回去吧!”
“不去,反正这书我背不出来,去了也是打手心。还不如直接罚吧,倒也爽快。”赵贺明手一举,挣脱了小厮的拉扯,继续吃糕。
希宁用帕子捂着嘴直乐,随即道:“首先要有学问,武功也要好,否则怎能做自己的事情?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连官府张贴的公文都看不懂,小心误将缉拿的作奸犯科匪寇当英雄。赶紧读懂了,自然能体会出其中妙处。糕我且让人送去,等读完后再吃。”
随后对着小厮说:“去和先生说,今日是我不知道,以为孙少爷完成功课了。向他赔个不是,如果有书背不出的,也就别打手心了,让抄个十遍就是。”
“十遍?”赵贺明叫嚷了起来:“还不如打手心,反正我皮厚,运功也能抵疼。”
这侄儿确实可爱,顽皮倒也纯真。她乐不可支地:“看你这出息,还想着当什么来着?赶紧去吧,否则以后没你糕吃。”
“那我就去啰。”赵贺明看着桌上的桂花糕,总共也就三块,已经吃了二块,他将手里的赶紧塞进嘴,碟子里最后一块拿在手里。
“着什么急,应该还有枣泥饼,给孙少爷送去。”希宁叫人去拿棉巾和茶水,给其吃完后擦手脸和漱口。
小厮如释重负,对着行礼:“看来还是三小姐能说得通,奴才感激不尽。”
说完,就硬是拉着刚漱口完的赵贺明,匆匆忙忙走了。
人这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