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夫人一套头面都没了,全当彩礼送到这里来。虽然为了儿子,她一句怨言都没有,还是主动提议将三套头面当彩礼的。
可此次去赴任,难免会有抛头露面的时候,一套像样的头面都没有,多少会被人笑话。这从七品的安人服还没做好,只有之前的九品孺人服。就算衣服做好了,难不成每次大小事情,都穿从七品的敕命服?
为了娶一个媳妇,把家里都挖空了,这不是光丢周府的脸。
于是周大人大大方方收了,行礼感谢。
赵将军还留下周大人吃了饭,周大人还跟赵将军喝了几盅小酒,两人都吃聊得高兴。喝多了,什么都说,甚至连孙子叫什么,周大人都开始起名了。
最后赵将军叫人用府里的车送,走路都需要小厮扶着,醉醺醺的周大人回去。
到了周府,周夫人迎了上去,看到了耳根都变红了的周大人,身上一股子酒味,不禁皱眉:“这是喝了多少呀?”
小厮叫人把周大人塞给了周家,把首饰盒递给了周夫人:“这是我家将军夫人送给周大人升职上任的喜礼,人可是送到了,就请周娘子照看着点,不送。”说完就走了。
这样子也没办法送,周夫人硬扛着一个劲往下躺的周大人,要不是还有个婆子在另一边撑着,周大人铁定躺在地上。
伺候周大人睡下,看到桌上放着的首饰盒,来的小厮说是将军夫人送的贺周大人。
周夫人打开盒子后,吓了一跳。每一件的主珠,都镶着一粒龙眼般大的南珠,滚圆滚圆的。象这种色泽和大小的珍珠头面,至少要三千两银子。外加上是宫里赏赐的,这做工是外面没法比的。哪怕是官宦人家得到一套,都会当传家宝般留着,那更是有钱也买不到。
她三套头面,每套也就八九百两银子,写礼单时算做了二千五两银子,这一套远远抵得过她三套了。
汴朝女子多爱珍珠,戴着这套头面出去,不要说是县城,就算在京中都不会失了面子。
果然吃亏是福。原本三套头面交出去,交的时候没感觉什么,等送出去了,看着空荡荡的首饰盒,不免有点失落。
这三套头面交出去才半天时间,就立即回了本还大赚。和镇国将军府结亲没错!
周夫人眼泪都快高兴出来了,立即叫人给她戴上,对着镜子照了半天。都已经半夜了,再不睡就就等天亮了,这才摘下。放在盒子里,还反复看了好几遍,这才叫人收好,就差点没抱着首饰盒睡。
请期和礼书过后,三书六礼,就过了二书五礼,剩下的一书一礼就要等大婚当日了。
为了未来女婿的安全,赵将军也够厉害,调动了十来个侍卫,去周府轮流站岗。
如果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情况的,猛地一瞅,小小的府、门口站着好几个军士打扮的人站岗,还以为这家人犯了什么王法、出了大事了。
此举无疑是宣告,周泽咸出事,镇国将军府绝对不会放过!
不光如此,还调了一些婆子小厮去打理周府,对于正在养伤的周泽咸,请了济世堂的大夫,三天一上门的查看诊疗。周家二郎每天一大早就去镇国将军府,跟着世子练武。
周家二郎毕竟还小,想着还是先跟世子,等身体长好了,学了点本事后,再跟着三公子不迟。而且周家二郎在京里,也能让周大人和周夫人放心。边关毕竟有凶狠的匈奴鞑子,谁都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又打起来了。
周大人一看如此,他自己安排都不可能安排得那么好,到了二月初十的最后启程时间,放心地带着周夫人去赴任。
镇国将军府一处偏僻院子,里面有赵家的祠堂,还有间小屋,平日子里堆放一些祭祀用的杂物,此时这里收拾了出来,赵映雪正关在里面。
外面又响起了开锁的声音,一个老婆子胳膊上挂着个食盒走了进来,刚走进屋子,后面的门就被外面守卫的人给关了。
原本从门缝钻入的阳光,就这样一下又没了,屋里只剩下阴冷之气。
老婆子走到桌边,看都没看坐在床沿边上的赵映雪,将食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摆在桌上。
这老婆子端上饭菜后就会出去,等半个时辰后进来收拾。无论她是不是用过,全都一起端走。
刚关进来时,她将一桌子的饭菜全都掀翻在地。结果这个老婆子拿着扫帚进来,把满地的狼藉全都扫了,随后当天晚上没送饭过来,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送来。
饿了一天的她,得到教训,发脾气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饿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赵映雪将手腕上的镯子脱了下来,在老婆子没走之前,塞进了她手里。
原本这镯子是一对的,前二天得到了赵映红替她嫁给周泽咸的消息,于是从手腕上捋了下来,塞给了老婆子。
“我爹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妹替姐嫁,虽然让赵映雪松了口气,可她还是被软禁着。
天下男子薄性多,再不出去,三皇子有可能把她忘了。等到侧妃人选定了,她只有当侍妾了。在皇子府,哪怕是贵妾,那还是妾,远不如侧妃,就跟侧妃远不如正妃一般。
被关在祠堂旁的小屋子里,徐姨娘又看不到,只有收买这个婆子,打探消息了。
老婆子将镯子赶紧地往领口里一塞,往门外看了眼,压低了声音:“徐姨娘已经想办法了,想必要不了多久,请二小姐暂且安心再住几日。”
赵映雪按捺不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