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赵承宗拿着帕子做文章,还不如自己先一步捅了出来。
秋叶和赵贺明的小厮全部点头,说确实如此。
希宁索性道:“贺明,正好你来了,去把帕子问荣国公世子要回来。嘉善县主怎么会用我用过的东西,他想送人的话,我们镇国将军府里帮他翻翻,指不定会有。”
“好!”赵贺明带着小厮离开,暗暗摩拳擦掌。这该死的赵承宗不把帕子还回来,这次非打得他下不了床,躺到小姑大婚后。
“且慢!”柳如絮急了:“此事未必是荣国公世子故意而为。”
“柳大小姐说得是。”希宁斜着眼睛,带着轻蔑,不是故意,难不成是她双手奉送的?
“全因他太过急切,也顾不上女子所用东西不轻易送人。”她对着赵贺明嘱咐:“能要回来最好,否则就算撕烂了也不能留下。”
赵贺明眼珠子一转:“如果他死也要留着怎么办?总不能把他打死吧。”
这个侄儿关键时刻总能超水平发挥,希宁忍着笑,扳着个脸:“揍个几拳,见世子真要死护着的话,那也只有算了,总不能让荣国公断子绝孙吧。”
赵贺明说了知道后,就带着小厮去找赵承宗了。
听到断子绝孙,所有人都捏了把汗,还真的恨急了。
另外两个贵女原本将信将疑,可想想也说得通,不由地朝着嘉顺县主看过去。
嘉顺县主不禁恼了:“看着我干什么?我又没说要,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这就坐实了是赵承宗暗恋嘉善县主,这才抢了帕子。
原本计划得好好的,现在越走越远了,柳如絮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就听到旁边丫鬟道:“赵三小姐,你的衣服上怎么全是土呀?”一下子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赵映红身上。
希宁低头看,棉氅上沾了不少土。都是刚才赵承宗将她推倒,在地上沾的。
幸好有赵贺明在,否则是不是还能传出她和赵承宗一起在地上滚呀?
她伸手拍了拍灰:“大约在哪里蹭的,不碍事。”
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镇国将军府的嫡小姐还真是厉害,说好听的就是不拘小节,难听的就是不注重仪表、太大条了。
“还是去换一下吧。”柳如絮刚说完,另一个贵女掩嘴笑道:“这里外可都脏了。”
希宁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吧。”
有刚才的事情在,如果身边的贴身丫鬟不在,想必赵映红也不会单独去房间。于是柳如絮叫那个领路的丫鬟去门外找镇国公将军府车夫,将车里备用的衣服取来。而她们先回厅里。
到了厅里,赵映红的棉氅上一块污迹,布料是素色的,那块自然很是明显。有贵女问起,希宁从容地照着刚才的话回答了。
只有秋叶知道怎么回事,气得肝都疼,真是为小姐喊冤。
门外有人过来报事:“不好了,镇国将军府的孙少爷和荣国公世子又打起来了!”
“又”打起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个是冤家碰面,分外眼红。
而刚才的两个贵女知道怎么回事,偷偷往嘉顺县主那里瞅去……是真爱,为了条帕子,真和镇国将军府的孙少爷打起来了。
这让嘉顺县主很是羞恼,荣国公世子虽然家世容貌都好,可哪里比得上三皇子地位尊贵。她是华郡王唯一的女儿,只有皇亲国戚才能配得上她。
柳如絮皱眉:“可有人受伤?”
报事的小厮道:“被大少爷劝开了,镇国将军府孙少爷和荣国公世子均挂了点彩,不过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大少爷将两人分开,一人一间屋子,已经去喊大夫过来了。”
“我这就去看看。”柳如絮站了起来,挤出笑容招呼着:“大家随意,我去去就回。”
此时那个带路的丫鬟捧着一个包裹进来,包裹里装着备用的衣服。
柳如絮于是叫一个老婆子带着赵映红去雅间更换衣服,自己匆匆忙忙出去了。
希宁眼底阴沉,一定跑去赵承宗那里,告诉他帕子的事情不成,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或者说,更换衣服的房间原本就是给她预备好的,就等着她上钩。
她停下脚步:“我身体不适。秋叶,我们回府吧!”
婆子立即道:“房间里设有软塌,要不赵三小姐休息一下,等柳大小姐回来后,还觉得不适,也能见面告辞。”
“也好!”希宁故意点了点头:“那就回到厅里,在那里等她吧。”
婆子又是立即提议:“恕老奴心直口快,把衣服换了吧,否则回到府里,被看到总归不好,多少会问起。换了衣,省了解释的麻烦。”
反应速度够快的,要把她引到坑里的,自然要选脑子快,能说会道的。
“那好吧!”希宁走了几步,放慢了脚步:“我怎么头有点晕……”
婆子:“那就走慢点,马上就到了。”
她走得极慢,婆子也不敢催。哼哼,哪怕心急火燎的,也得忍着,姐就是慢腾腾,姐就是蜗牛爬。
走了几步后,正巧路过长廊,她索性就坐下了。
婆子差点没急得跳起来,可还是要赔笑着:“这石椅脏。”变相催促着她起来,去预备好的雅间。
那房间看来确实有问题,希宁装晕地手扶着太阳穴,有气无力地说:“不碍事,原本我衣服就脏了。”
“这如何是好,要不老奴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将小姐抬进去吧。”详装镇定,可不停揉搓着手,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