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璋此话一出,在场几人齐齐色变,东方皓神色担忧的看着夏候琳,而公孙淳则是有几分怜惜的看着夏候琳。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这是再拿她的痛处猛踩,他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不忍看着美人难受。
旁人此刻是何种心情,夏候琳无心理会,她只是凝眉沉默,一双黑珍珠般的眸子,只是冷冷的看着公孙璋,并未因为公孙璋的挑衅而情绪失控。
只是又有谁知道,此刻她心中正被仇恨煎熬着,虽然她只是异界的一缕魂魄,但这具身体里流的是夏候旋的血,所谓血浓于水就是这样。她没有亲眼见过父亲死后的惨状,仅从东方皓探知的消息得知,她不是木头人,没有思想,只是稍将东方皓的描述加以联想,她就能想像出当年父亲被野狼残食,满山红血,碎肉的情景,死后还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这是何等的悲哀,而她身为人女,此刻心中纵使仇恨之火欲将她焚烧成灰,她也不能失了冷静。
衣袖下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入肉中的微痛令她勉强能保证脸上伪装的淡漠不至于消失,只见她红唇勾起,露出讥讽的笑意道:“公孙大将军这是在跟我炫耀还是想激怒我,我看你是这些年的权臣生活把那点心眼都堵严实了,在我的地盘,敢公然挑衅,你这是在拿公孙滢的性命开玩笑。”
“臭丫头,你敢威胁我。”公孙璋原是见夏候琳面无表情,心内暗自揣测着夏候琳是对夏候旋毫无感情,还是这丫头的心机已到深不可测的地步,突的听到这么一句话,顿时暴跳如雷,他这一行为,无疑将自己的软胁暴露给夏候琳知道,一旁的公孙淳暗叫一声不纱,想阻止又考虑到失了先机,他若再开口,反而显得他与父亲将滢儿看的过重,令滢儿的处境更危险。
“只许你揪着别的伤口没命的往上撒盐,就不许别人捅你一刀!”夏候琳挑了挑眉,阴戾的一笑,复又道:“公孙大将军,你我都不是君子,你是小人,而我是女人,咱们彼此彼此,你使阴招,我自然有更阴毒的招数对付你,不信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保证,绝对叫你后悔莫及。”
“你……”公孙璋被夏候琳就这么几句话气的心口疼,指着夏候琳,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夏候琳的资料他手中掌握的不多,不过想也知道,能坐上天机山庄庄主之位,必是有些手段之人,因为夏候旋之事,他早料到夏候琳会为其父报仇,追查当年之事,只是令他意外的竟是他防备了这么久,夏候琳这里始终没有动静,而东太后那里,一直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他也渐渐的放松警惕。
今日初见夏候琳,公孙璋从第一印象,感觉夏候琳属于毫无心机的那种人,因为她有一双清透的眸子,这是常年淫浸于权术阴谋中人无法拥有清透,却不曾想这丫头已经修炼成精,能做到各种情绪收放自如,所以他开始后悔之前那一番话的拭探,因为他很明确的感觉到夏候琳身上的仇恨,仅此就足以说明,夏候琳已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一旁的公孙淳将自己父亲的神情尽收眼中,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对方的反激将法,他虽然是喜欢美色,更对危险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知,像夏候琳这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人,他招惹不起,因此他聪明的转移了话题道:“夏候小姐,家父只是担心妹妹,一时情急,语气上多有得罪,还请夏候小姐不要见怪才是,在下还要感谢夏候小姐这段日子对妹妹的照顾。”
“还是公孙少将军会说话,不像某些人,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礼仪都不懂。”夏候琳冷哼一声,仍旧不忘挖苦公孙璋。
公孙璋听了这话,心口又是一阵疼,呼风唤雨,无限尊荣的活了大半辈子,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闲气,而且还是被一个黄毛丫头挤兑,不过公孙璋虽然气愤,恰恰也是心口的疼痛提醒他要冷静,不能再被夏候琳几句话气的失去理智。
看着哑忍下来的公孙璋,夏候琳不禁在心中暗骂对方老狐狸,不过她此次并非为了与公孙璋针锋相对的,对方不再挑衅,她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再去激怒公孙璋,这等耍嘴皮子的事情,很是无聊。
“公孙大将军,还有少将军,公孙小姐在我们别院吃的好,住的也好,无半点苛待。静儿原也是好意,请大将军来这一趟,亲自接公孙小姐回去,以免我们安排的人有不周到的地方,怕委屈了公孙小姐。”一直沉默不语的东方皓这才适时的开口道,不过是几句场面话,让大家面子上都好看罢了。
再说博玉姬,得知公孙璋和公孙淳已到别院,先是欢喜,随后想到谢承阳还在别院,又皱起了眉头,她与身边的人都被软禁,加之夏候琳又故意隐瞒了消息,谢承阳离开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不过从父亲与哥哥到访天山别院这一点看来,他们应该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是,不过心中虽然如此想,博玉姬还是装模作样的在春曲和夏歌面前演了一出不认识公孙璋父子的戏码,然后又磨磨蹭蹭的换衣服、梳妆,拖拉了近半个时辰,见实在是拖不下去了,才带着自己的四个丫头,不情不愿的随春曲和夏歌往主楼而去。
主楼里,自东方皓开了口,公孙璋与公孙淳父子客气的表示理解后,便不再言语,四人各自沉默的饮着茶,约抹又等了一刻钟,春曲进入大厅向夏候琳行了一礼道:“小姐,博玉姬带到。”
“请博姑娘进来吧!”夏候琳看也不看公孙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