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对方急用钱,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夏琳便笑道:“邓老板,这会正是用午饭的时辰,不如咱们吃罢饭再去府上取地契可好。”
邓老板闻言,眸底闪过一抹不安,犹豫了下,坚持道:“静姑娘,为防夜长梦多,姑娘还是现在就随我去寒舍取地契吧!”
邓老板的态度令夏琳心中起了警惕之心,她不动声色,下意识的看向程家君,见程家君点了点头,夏琳便应允道:“既然邓老板坚持,那咱们这便移步去贵府上吧!”
离开前,夏琳派夏歌知会冯掌柜一声,而她则带着春曲坐上马车,程家君骑马紧随夏琳的马车,邓老板则坐自己的马车在前带路。
邓府位于红枫城南边,那一片是富人区,府院奢华,占地极广。待马车停稳后,夏琳扶着春曲的手下了马车,入眼是一座朱瓦青墙的府院,四扇朱漆兽首的大门上方,悬挂着书有邓府二字的牌匾。
与普通的大户人家并无不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夏琳总觉得眼前的这座府宅并不似肉眼看到的这样平常。能在这样的富人区置上这样一座大宅院,想必其身后的财力是不容小看的,这邓老板再如何急需钱,也不至于沦落到转卖辅子,看来这其中必是有猫腻的。
夏琳对春曲使了个隐晦的眼神暗示,便在邓老板热情的招呼下,进了府门。进入府里后,只见偌大的院子里,竟见不到几个下人。邓老板将夏琳他们领进待客花厅,这时便见管家模样的男子端了茶点奉上,然后退至一旁。
邓老板见夏琳神情间带着疑问,苦涩的一笑,也不打算再隐瞒,实话道:“姑娘和程公子一定很纳闷,如此大的府宅,为何才这么几个下人?实不相瞒,邓府如今只剩下个空壳子,邓某一生的心血,全被我那不成气的败家子给败光了,如今急着转卖辅子,是那败家子在外欠了巨额赌债,为了我邓家唯一的这点血脉,我不得不忍痛转卖辅子。”
心中的疑惑得解,夏琳并不想在邓老板的私事上多做评论,便转移话题道:“邓老板,咱们还是谈正事吧,你也能早些拿了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经夏琳这么一开口,邓老板顿时醒过神来,忙对夏琳和程家君做出请的手势道:“请二位随我去书房。”
夏琳与程家君只好又随邓老板往书房而去,只是一行人猓紧闭的书房门,猛的从内打开,一个年约二十出头,样貌还算清秀,身量不高的男子立在门内,或许是没料到这院子里会突然来人,顿时怔住。
一旁的邓老板则是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那男子就怒骂道:“你这个不成气的畜生,你进我书房做什么,家里的钱已经被你给败光了。”
随着这声怒骂,呆怔的男子这才反应过来,随后一副无赖模样大大方方步出书房,并轻蔑的笑道:“爹,家里怎么可能没钱,你藏在书房里的地契卖了不就是钱吗!”说着,便得意晃了晃手中折的四四方方的纸。
邓老板在看见那张纸时,脸色就是一变,他眸底带着深沉的失望,手颤抖的指着那男子道:“把地契还给我,这是家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你如果将这地契也败掉,以后就等着沿街乞讨吧!”
“爹,我是你的儿子,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赢钱,一定会把以前输掉的都赢回来。”邓光耀双眸精明的转动着,那眸底深处的贪焚和执迷不悟令夏琳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个男子的嘴脸,令她想起另一个人,一个她恨了多年的人。
“程大哥,拿下这小子。”就在那邓光耀准备溜之大吉时,夏琳冷沉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程家君不明夏琳为何要管这闲事,也不明夏琳为何声音突然变的冷沉,不过他什么也没问,只对身后的两个侍从使了使眼色,那两侍从当即拔刀挡下邓光耀的去路。
邓光耀是典型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是样样沾,一点功夫都没有,一见两侍从拔刀,前路过不去,他又没胆与之硬碰硬,便将矛头对准夏琳道:“丑八怪,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公子的家事也敢管。”
对于邓光耀的辱骂夏琳并未当回事,只看向邓老板道:“邓老板,你的家事我本不想管,可你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辅子我是买定了,自然不会让邓公子将地契拿去赌坊做抵押,还请你不要怪我多管闲事才是。”
夏琳直白的话语,并未令邓老板恼羞成怒,反而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道:“姑娘说的没错,我这儿子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我一味纵容造成的。”
得了邓老板这句话,夏琳便对那两侍从道:“我不想再听他说一句辱骂我的话,把人打晕吧!”
邓光耀见自己的父亲半点维护自己的意思都没有,顿时慌了神,他转身,双腿打颤的指着夏琳,还未及开口,后颈吃痛,人便是双眼一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夏琳淡淡的扫了一眼邓光耀,随后对邓老板道:“邓老板,转卖辅子的事情,应该可以继续了吧!”
邓老板俯身将邓光耀手中的地契取走,又吩咐管家着人将邓光耀扶下去,之后便领着夏琳他们进了书房。半个时辰后,夏琳拿着地契和辅子转让合约,离开邓府。
站在邓府的大门外,看着这座死气沉沉的府宅,程家君不解的开口道:“静儿,离开前,你都跟邓老板说了什么?”
夏琳目光幽深的看了眼邓府的牌匾,淡漠的开口道:“我只是告诉邓老板,如何挽回迷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