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房门,眼见大雾似乎比进入房间前还要浓郁了几分。
萧风微微浅笑,“幸好听了清崖的建议,否则这时候我们便该在竹林里兜圈子了。”
于逸赞同点点头。
“哎呀,你还说,要是冒雨前行,我们又怎会进入这般豺狼虎豹之地。”南宫清崖闻言却立即炸毛,一脸火气叫嚷。
萧风无所谓摊摊手,“那能怎么办?难道让我指着你的鼻子将你臭骂一顿,你才满意吗?”
南宫清崖立即泄气。
说话间,三人便到了记忆中一间有人的客房前。
房内此时灯已熄灭,一片寂静。
“之前人没出来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不但没有声音,连气息都没有。”三人站在门前静听了一会儿,南宫清崖诧异道:“难道这间房间里没人?可我明明记得这里是点着灯的呀。”
“有人,只不过是死人。”于逸淡淡道。
“死......你说里面有死人?”南宫清崖猛地拔高声音大叫。
“嗯。不仅如此,剩余几个房间也全是死人。”于逸漠然补充。
“什么?”南宫清崖显然被惊得不轻,可只几个呼吸功夫反而镇定了下来,脸色凝重,抬手欲推开房门。
萧风抬手拦住,“且慢,有毒。”
“嗯?”南宫清崖皱起眉头。
“我们进来时,我探查过所有房间的情况,庭院中众人虽不能说都完好无损,可都是有气息的。”于逸插口道,“而仅仅一盏茶的时间,我再去探查,庭院中有人声的半数以上房间已没了人声,之后即使距离我房间最近的左右两侧两个人的气息也突然断了......这么短的时间,不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人出入,一群大活人突然气息全无只有一种可能,能如此杀人于无形的,似乎只能是剧毒了。”
“既然你说院内没有活人了,也就是说主人家也死了,可主人家怎么会大半夜住在自己家里被毒死,我们这些客人却安然无恙呢?”南宫清崖闻言却连连摇头,“再者说,这庭院本就是给我们歇脚的,他们欢迎之至,怎么会害我们,又怎么会害死自己?”
萧风与于逸对视一眼,到底不是老江湖,还是天真了些。
“也许他们不是这屋子真正的主人。”萧风微笑提醒,“如果是他们鸠占鹊巢,主人家又是个精通机关之术的,一气之下便将这些人关入了屋子。那些人只是被困在屋内无法出去,突然遇见了有个自投罗网的路人要进屋,自然是要拼命挽留的。”
“困在屋内?”南宫清崖奇道,“这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也能困住大活人?”
“那些人已经都死了。”于逸平静提醒。
南宫清崖被吓了一跳,也一下子噎住。
“好了,在这儿纠结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萧风微微一笑,解围道。
“哦。”南宫清崖讪讪点头。
然后,于逸手中刀鞘一推,房门缓缓打开,只见一个佝偻老者坐在椅上,两眼茫然望着屋梁,却已是气绝多时了。
南宫清崖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萧风与于逸面色依旧平静,只对视一眼,便开始打量屋内。
屋里并没有什么古怪气味,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就仿佛不久前还活生生的老者只是睡了,然后就死了,一切都安静得不可思议。
三人面色各异离开这间房间,又走几步到了另一间房间门前。
于逸屏住呼吸,以刀鞘再度推开另一间的房门。
这房内有两人,一个是年约三旬的美貌妇人,另一个是个貌似天真的孩童,只不过此时也成了两具尸体,毫无半点气息。
屋内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常,安静得仿佛本该如此。
南宫清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竟觉得这一瞬间这屋里所有的门窗都阴森可怖了起来,“这、这里莫非有鬼?”
萧风微微摇了摇头,凝视着那小小孩童的死状——他就匍匐在地上,头向着东南。
“于叔,将柜子移开。”萧风突然道。
只见于逸刀鞘再度一推,房门旁一个柜子便被他横移了二尺,露出墙上一片细小的黑点。
“气孔……”南宫清崖喃喃自语,“莫非是通过这气孔放出毒气,瞬间杀了二人?那……天呐,这莫非是一个机关屋?”
萧风依旧平静微笑,慢慢地道:“如此看来,其他的房间我们应不用再看了......或许可以试一下能否就此退出。”
南宫清崖连连点头,突然又摇头,想了想又点头,然后他又一下子怔住,“这雾......有古怪!”
“毒雾。”于逸转头看去,想了想将火折子亮起,便见在火折子光芒之下,只见方才那浓郁的大雾渐渐变了颜色,苍白之中微带蓝绿,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毒雾?”南宫清崖立即变了脸色。他们三人在大雾中行走良久,却并未察觉雾中有毒,“这雾中有毒?”然后他又喃喃自语,“是了,是了,难怪这些人会被困住,可我之前看于叔在大雾中似乎安然......哦,他呆的时间很短,自然不会有大问题。”
“未必,若我猜得没错,想必就在这近处有什么剧毒之物能溶于水汽,”萧风平静道,“只有大雾浓郁到一定程度,毒物方能进入雾中,所以我们能平安无事走到这里。”
于逸看了眼南宫清崖,安慰道:“只消能在这里度过一夜,天亮之后雾气退却,我们便可出去。”
南宫清崖却丧气道:“这屋里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