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高耸的淡紫楼上人影道道,远远飘来欢笑声音。
遥遥看见淡紫楼,戚南晴做了个请的手势,略微上前,当先向淡紫楼飞去。
张焚目光微转。紫色的花海里暗藏杀机,一组组一队队,足有七七四十九名的春明门女弟子或两三、或三五成群,散步在淡紫群芳中。
花飞蝶舞,莺声燕语。
仿佛实在赏花闲逛,追逐嬉戏。
仔细观察却能发现,这些女子人人背负长剑,佩戴针囊,看似闲暇,其实外松内紧。
淡紫楼上,每一层都有三五名紧身道装的武士守护,兵刃出鞘,戒备十分森严。还有一群禁制功力,双手绑在背后的修士被押在八楼。周围,更是有不下十名道装修士分散各个窗口。
两人直接落在九层楼上。楼上宴席已开,袁妙真坐在右首第一席上,左首首座席空缺,居中主位上坐着一名黑髯及腹,肤色犹如童子的中年道士,气度不凡,手中一柄长拂尘,一见便知是位有道真修。
正是风雷观风雷双侍中的狂风侍者。
然后是单宏邈、碧水阁楚柔两人,之后十三名世家、散修中的年轻高手依次排开。
张焚第一次见,不过记忆中并不陌生,多数都是熟人,一一打过招呼。
见张、戚两人进到楼里,袁妙真起身离席,含笑指向左首第一席道:“张兄剑术无双,理应上座!”
左右两边,一个阴冷一个沙哑,两声冷哼同时传出。
一名全身衣衫刺绣暗绿竹纹,胸前绣着黑色漩涡的惨绿少年和单宏邈同时表示不满,但都没有说话。
其他诸人自然没有异议。
张焚目光冷冷一扫两人,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左首第一席上坐下。
斩杀鬼手魔琴后,他身上仿佛自带光环,一举一动在人看来都气度非凡。在座几名女子和楼上充当侍女的春明门外门弟子眼中纷纷射出倾慕。
“师姐也请入座。”袁妙真拉着戚南晴,两女嘻嘻哈哈,并肩在张焚对面坐下。
张焚看得十分有趣。按照规矩,神光高阶的袁妙真理应是戚南晴的师姐,反而把戚南晴叫做师姐。这倒不十分奇怪,两人一师之徒,或许情谊深厚呢?称呼不改也不奇怪。
可是两人年纪明明都比张焚大些,却都甘当师妹,“莫非修仙的女子也怕被喊老了?”
楼上五派弟子都有神光境修为,其余世家、散修子弟至少也是神光初期,却不完全是莲粥宴上出现过的面孔。年龄都在甲子以下,果然无愧“资质好”这几个字。
来历清白也勉强算是。可要收拢谈何容易。门派和散修之争本质上是利益之争。拉拢散修里的翘楚能给出什么样的待遇?与宗门弟子同等则有损宗门凝聚力,若是不等,同工不同酬民愤何等大,是人都知道。
龙山五派占着上风,虽说未雨绸缪,愿意付出的实际不多。相反散修和散修抱团取暖,有迫切需求,诚意更足。
云霖子同张焚谈起也是这个意思,师徒两人对春波仙子这个提议其实都不甚在意。没有收到掌教师尊飞剑传书,张焚心中明白,对这次组建会社,还是以结交人脉,维系五派联盟为主。
其它的,顺手做得到就做,做不到也无妨。
主位上狂风道人轻咳一声。
张焚目光转移,将注意集中到他身上,“这里是春明门的地方,坐主位的却不是袁、戚两人,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狂风已经取得主导权了?”
“张师弟,在座各位你大多认识,为兄就不一一介绍。不过今日到来,共襄盛举的,还有几位新朋友。”狂风道人伸手指向刚才冷哼的惨绿少年。
“闇毒教巫马少主,蟒毒山的后起之秀。”说着转向那名少年道:“刳山宗张师弟的名号,巫马贤弟这几天也听的多了,今日见到真人,还不快快敬一杯酒。”
惨绿少年倨傲举起面前酒杯,道:“巫马乐天见过张兄,久闻张兄英才第一,剑斩鬼手魔琴,正想向张兄讨教,过后还请张兄指教!”
此人相貌虽说俊俏,可是额头偏窄,嘴唇极薄,脸色苍白,眉心隐隐发黑,一望可知元阳已失,是名酒色之徒。看他桃花眼乱瞟的方向,张焚心中明白敌意从何而来。
年少父母双亡,然后多年从商,张焚性格中兼具狠与忍两面。如果说穿越前,碰上这种二世祖的飞来横醋,左右他和戚、袁两女都没什么关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定忍了这口气,不做意气之争。
可是穿越以来的心态改变,结合两个记忆认识到修真世界和地球的不同,张焚微微一笑,手中乘黄在案上放下,翻腕、取杯、执壶、倒酒,直到巫马乐天等得不耐,额头青筋凸起,才举杯一饮而尽。
啪!
巫马乐天青筋暴跳,顾不得饮酒,就把酒杯重重拍下。
酒水溅出杯沿。
不待他发作,狂风道人抢先道:“还有一位就是苏闵雨,苏贤弟,同样来自蟒毒山。”
末尾位置,一名好似书生的修士温文尔雅,举杯遥遥致意:“久仰大名,敬张兄!”
“苏兄请!”
两人一起干了一杯。
见到两人和睦,巫马乐天眼里冒出火气。
“苏闵雨?看你样子也有神光中期修为,以你修为放到哪一山都是翘楚人物,怎么我从没听说过你?哪里来的奸细,竟敢冒充蟒毒山的人!”
様姝九水十八山。
仙道存在的世界,修仙者本身代表最强大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