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道门正宗的不凡了!”
斜倚在中央座上,商青娥玉手轻扬,慵懒说道:“这小子根基深厚,本来刚好接近突破的边缘。被体内外来的碎心针劲力刺激,提前突破。反而因祸得福,把那一丝魔道真气化成养料。不但没有了被碎心针暗算以后的虚弱,突破以后,对惑心、迷情一类功法的抵抗能力还会更高。要不然,心魔琴也没那么容易被破是不是?”
转眼间,商青娥又变幻几种气质。张焚抬眼偷偷看去,对面中央的商青娥又变回端庄威仪。虽是布衣荆钗,脂粉不施,端坐在山中老藤编织的原色座椅上,却给人感觉像是穿着明黄袍,头戴天子冕,端坐在大日宝座上的女帝一般。
威仪四射。
张焚不敢多看,听到问话,急忙俯首答道:“是!前辈所言无差!”
湖面水汽充足。山兮坐落在明湖水上,又有禁制阵法催发,雾气更多。时时刻刻云烟薄雾,或浓或淡,营造出云巅雾上,仙境般的气氛。
水云飘过,小楼上白雾茫茫。
雾气过去,商青娥气质又是一变,悠远高华,闲适悠游:“既然是枯心老怪先对你下手,斩杀俞小儿就不算错处。你扬我五派威名,不管刳山宗怎样,春明门不能亏待于你。妙真,你持我令牌,送这小子往霜花殿,挑选一门功法,一件法宝,算作奖赏。”
袁妙真应声答应。
“还有这好事?”张焚愕然抬头,只见商青娥手中飞出两件东西。一枚令牌飞到袁妙真面前;另一个拇指粗细,高不满寸的瓷瓶飞到他手心里。
“本门九香碧月丹,对医治你刳山宗‘一往无回舍身剑’的后遗症有奇效。炼化此丹,可保你根基不伤,真气无损。”
“多谢前辈!”张焚俯身下拜。这一次商青娥没有阻拦,端坐受了他一礼。
“弟子袁妙真,领太师祖令!”张焚行礼过后,袁妙真双手合十,俯身下拜。商青娥微微点头,悬浮在袁妙真面前的令牌宝光收敛,降落到她手中。
“去吧!”
“是!”“是!”张焚与袁妙真相继答道,各自又再施礼,退出二楼,沿着台阶拾级而下。
目送两人远去,水碧瑶转身看向商青娥疑惑问道:“师祖,当真如此吗?我总觉事情巧合太过,以张焚同枯心老怪修为差距,枯心老怪竟然失手,实在奇怪。”
“大致不差。那小子所言虽然不尽不实,不过他体内确有中过碎心针的痕迹,道诀也确实突破不久。枯心老怪既然敢向五派核心弟子下手,杀他传人也不为过,细枝末节不必深究。”
水碧瑶轻轻颔首。
坐在右首第二的传功长老明流篁忽然含笑道:“刚才大长老拿妙真和那名刳山弟子打趣,莫不是有意为妙真招个女婿?”
“哈哈!”商青娥一笑道,“妙真与南晴,日后春明门谁属还是未定之数。那小子身为刳山宗大弟子,说不准就是未来的刳山掌教。现在就定下来,说不好又是重演碧瑶和云霖的旧事。不过这个张焚确实不差,根基扎实,剑诀上领悟极深,简直不像是他这样年纪的孩子能领悟的。”
“其实……早先他不用刳山宗的舍身剑,慢慢打下去,也当有六成胜算。这小子,还是胆子小了。”不知想到什么,商青娥神情柔软下来,嘴角流露真心笑容,“若是他不能继承刳山,碧瑶不妨安排弟子,把他招赘到春明山来。否则,刳山宗下任掌教夫人的位置由我春明门弟子坐上一坐,也是不错。”
“是,弟子会留心。”水碧瑶眼眸深处闪过复杂神色,遥望袁妙真与张焚离去方向。
袁妙真领着张焚穿越木桥,走过修建在水上的亭台楼阁,走过长桥。
一路上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琼楼玉宇坐落在浩渺烟波之中,说不尽的风光胜景。袁妙真娇痴嗔怒,俏脸微红,欲拒还迎,欲语还休,说不出的风情妩媚。
各派核心弟子都是童年入道。山中无年月,扣除打坐练气,修行御剑的时间,经历的事情或许还不如普通二三十岁的青年。他们寿命悠长,心态上也和样貌一样年轻。
张焚那句“装嫩”还真骂的不对。
不过现在袁妙真绝非真情流露,尽管她把感官由坏转好,从不屑一顾到倾慕暗恋的转变演绎的宛如真实。
少女情怀,如诗如画,惟妙惟肖。
长风吹过,临波掬水的袁妙真让他想起徐志摩的诗。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张焚心里赞叹一句。
这样的演技,这样的完成度,可不是普通身经百战的公关女做得到的。至少也要是高学历、高层次的高端绿茶。即使是以前的他,在生意场上遇到,都难免不栽跟头。
可是,任她表演得再是逼真,心理极少产生因为张焚而来的情绪波动,小助手提示里,只偶尔飘过惊讶、好奇、不忿之类的点数。
袁妙真身上散发着同商青娥相似的“气息”。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动摇我的心志!”张焚心里大定,心情正好,童心生起,一边配合着袁妙真演绎一出“明湖风吹皱,才子会佳人”的好戏;一边放开心怀,欣赏仙姿绰约的绝色佳人。
眼睛里没有痴迷,只有欣赏。
两人下了长桥,御剑飞起。
旁人眼里只看见山水人俱美,金风玉露一相逢的佳偶天成,却不知一双男女心中各有计较。
霜花殿不在明湖中央的山兮,临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