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恼羞成怒,红扑扑的样子特别可爱,倒是江斟,他眸色微黯,半响,舔着牙尖忍不住哑声低笑。
一夜好梦,苏糖起了个大早,不过当她看向地铺时,却惊讶的发现某人起的比她还要早。
这也就罢了,她才铺好几天的地铺,怎么这会儿,床单被子都没了。
要不是知道江斟是监狱里头号危险分子,她都要怀疑宿舍内进贼了。
危险分子不见了,她赶忙从床上起来,结果发现,这位大爷居然在自己手动洗床单。
苏糖惊呆了。
江斟明显是没有洗过,要不然,也不会连着被子也一起浸在水中,被子这玩意,晒晒就好了,谁还洗棉花啊。
“78号,你在做什么?”
她突然出声,让江斟身形一僵,而后,他回头,吊儿郎当回望道:“洗床单啊,苏医生没看到吗?”
苏糖又不瞎,可问题是,她瞅了眼浴缸,欲言又止道:“可是咱们宿舍有洗衣机的,用不着手洗。”
江斟挑眉,“你说阳台上那台东西?”
苏糖:?
他见小姑娘满脸问号,轻描淡写道:“炸了。”
苏糖差点一句卧槽脱口而出,“炸了?怎么炸的?”
她真的很难想象好好的一只洗衣机,它是如何炸的。
江斟见她一脸震惊,便放下手头的床单,带着她去了阳台。
苏糖见先前还放洗衣机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红唇微张,“炸的一点残渣都不剩了?”
江斟抿着唇,又指了指阳台下面,半响,才缓缓道:“我见它要炸了,所以就先一步将它给丢到了楼底下。”
苏糖立刻趴在阳台上,果不其然,底下还真的有一只炸开的洗衣机。她嘴角微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良久,她才一脸无言道:“高空抛物,会砸死人的。”
江斟却道:“基因人,如果这么轻易被砸死,那就是他太弱了,死了,又如何。”
是了,江斟虽然喜欢苏糖,可他骨子里还是对劣等人,又或者说是对弱者轻视。
他这样的想法,让苏糖很不爽,她蹙着好看的眉头,指了指自己,“我,就是78号先生口中的劣等基因人,所以下次78号先生砸东西的时候,能不能手下留情,给我留一条小命。”
江斟没由来的一慌,他将小姑娘视为自己的另一半,也因此,他从没有将她当成劣等人,她与自己是平等的,只是旁的劣等基因就不一样了,他不小心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如今,小姑娘本就对他有芥蒂,他这样一说,无疑是将人推远。
他开始手忙脚乱地解释,解释着自己并没有看清任何人,可惜,这话已经没人信了。
苏糖虽然气他的自傲,可当她看到盥洗室浴缸里的被子时,还是迟疑了。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公爵,什么时候干过这种活,怕是被子还没洗好,就让那只洗衣机一样,再次炸了。
她可不想换地方住,这里总共也就这么一栋宿舍,要是炸了,接下去就得睡监狱了。
她叹了口气,正要弯腰时,系统突然吱声了。
“那个,你知道江斟为什么要洗被子吗?”
苏糖还真的不知道,不过自家狗子什么德行她知道,她立刻停下手中的意图,盯着那团湿哒哒的被子,道:“
系统叹了口气,“江斟都是成年人了啊,你猜,一个成年人无缘无故地洗床单,为了什么?”
苏糖经它一提醒,差点喷出来。
还洗什么戏,直接丢了算了!
江斟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也不敢吱声,就这么一步一跟着,见她似要帮他洗床单,当时心跳都加速了。
不知怎地,他的脑海里想到了一副非常劲爆的画面。
小姑娘细嫩白皙的手,上面溅上了些许白色液体……
江斟喉结急促地滚动了一下,面上却像个无措的少年。
他本就年轻,是新世界最年轻的公爵大人,也是最有实力的,若不是他将自己作到监狱里来,他的存在,都威胁着皇室的地位。
而现在,皇室松了口气。
不过,像江斟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里,都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江斟平日里高傲惯了,他也有能力高傲,所以从不在乎对方的心情,可苏糖不一样,说多错多,他只能垂头丧气地像个犯了错的少年跟在她身后。
谁能想到,这样看起来无辜又可怜的少年,却是个百分百黑化的可怕大佬。
苏糖看着他那模样,也气不起来了,指了指堆在浴缸里的被子,脸上满是无奈,“被子里的棉花或者羽绒沾水就不好了,丢了吧,我让监狱长再送一床被子过来。”
江斟眸色闪了闪,乖乖点头,完了还小声道了个谢。
往日里嚣张又高傲的小公爵,如今像个小跟班似的跟在苏糖身后,她做什么,他也做什么,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渐渐地,牢里那些刺头也不敢闹事了,一个个乖的像个上学时的小朋友,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苏糖恍惚间都觉得这样也不错,直到她听到,二皇子罗瑞身亡的消息。
其实等她知道这个消息时,罗瑞已经死了好些天了,不过没人与她说罢了,这次,还是无意间听到的。
据说,二皇子打算越狱,结果越狱途中,遇到了海上风浪,就这么死在了大海中。
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可事情哪来那么凑巧。
她听着那些人讨论,没忍住,开口问了一下,“死在大海里?尸体捞上来了?有验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