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寂鼻尖冒汗,不知是该冲出去,还是该继续按兵不动的时候。霜狼头狼眼中掠过一丝淡然之色,竟无视般的背过头去了。
难道是看不上自己这只蚂蚱?白寂仍是极力屏着呼吸,同时在心底揣度。
霜狼头领处在整个狼群的后方,但见其回眸望了一眼,忽地鼻息沉重,仰天一声长啸,所有的狼只闻听此声,双目愈发凝重,脚下奔跑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一盏茶的工夫,数百只霜狼便浩浩荡荡掠过去,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白寂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单手挥出一道气浪,堵在的洞口的浮石旋即被震开,白寂长出一口气,接着利落的跳出了洞穴,抬眼望了望狼群所向之处,眼下个还能依稀能瞧见狼群的尾影。
白寂心中的狼群恐慌疑惑并未解开,同时又冒出了新的疑惑:头狼为何对他视而不见呢?
可以肯定的是,头狼绝不会畏惧自己一个小小的修道者;至于什么心高气傲,因而懒得开杀戒的因由,也是站不住脚的,毕竟那是嗜血成性的恶狼,并非眼高于顶的人。
高原雪域上处处杀机,由不得白寂不考虑周全,然而就在他蹙眉凝思之时,又是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
白寂虽有修为护身,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视野无意间就转了个方向,所视之处正是狼群出现的那片苍穹。
眼前景象入目,白寂顿时浑身一震,心头疑惑全然解开!
只见狼群来时的那方天穹,不知何时堆满了墨色乌云,云层压的极低,仿佛站在那里一下子就可以摸得到。
乌云并不古怪的,古怪的是有几处乌云下方,赫然延伸出数条如羊角般的风旋,且风旋不断往这里行进着,声势不断增大。
白寂初见此景,被惊在当场,高原雪域上百年难见的天灾——黑怒风。传闻黑怒风过处,生机难幸,犹如苍天震怒降罪,因而得名,想不到竟被他“凑巧”赶上了。
目测着风旋与这里应该还隔着十数里,可他仍能清晰的窥见无数的乱石被卷起,其中赫然挣扎着数只庞大的凶兽。
呆立片刻,白寂立时惊觉过来,脚下一动,身形随即往相反方向遁去,霜狼群就在远方,他也顾不上了。
柏川原高原域上,可以从天际清楚的俯瞰到一个渺小的人影,正拼了命般发足狂奔,时不时人影还会突地掠至百丈之外,不用想也知道,此人自然是逃命白寂。
奈何黑怒风实在狂暴无忌,白寂将来时准备好的瞬身符箓全都使了出来,仍是没有拉开距离,余光稍往后瞥,便可见散落的巨石纷纷向上飞去。
风旋并不是固定的,而是天上黑云积压,不断的生成新的风旋,且小的风旋还会合成大的风旋,肆虐的范围也更加广泛。
支撑了一顿饭的工夫,黑怒风旋终于赶上,躁乱的呼啸声从耳后轰然而至,白寂已然感觉到身形晃荡起来。
散落四处的乱石像是没了重量,哗啦啦的滚动起来,白寂刚提起一口气向前掠出几丈,蓦地便迎面袭来一块斗大的黑石,眼看就要落在头上。
避无可避,白寂只能一拍乾坤袋,虚镡剑合着法器铁尺同时打出,两道流光一剪,斗大的飞石立时炸开,碎石一时如雨。
幸在白寂修炼青冥诀,这些小石头还伤不了他,可是后方的黑压压的风旋,就非他之力所能抵挡的了。
“咚咚”一串巨石触地声!
白寂双手没有半分停歇,虚镡剑与法器铁尺交错,击碎了一块巨石后,另一块巨石紧跟着接踵而来,原本飞奔的身形也慢慢缓了下来。
呼啸的风声中,白寂的虚镡剑一个收回,正欲再度撒出,突地一股无形巨力终于袭来,这一刻的人连基本反映都来不及做出,就被卷进狂暴的fēng_liú中了。
白寂惊得口一张,瞬时一股强风就灌进来,将他呛得七荤八素,头脑顷刻陷入混沌,再也分不清天上地下,只见到无数的杂物砰然砸来。
……
也不久时间过了多久,狂躁的黑怒风才开始渐渐变小,无数的乱石杂物从衰弱的fēng_liú中甩出,不经意的瞬间,一具不起眼的身躯合着几块乱石砸在地上。
经历过黑怒风的肆虐之后,老天终于安分了一些,当晚竟然罕见的出现了月色,一处荒野峡谷地上,直挺挺的躺着一具肉身
观其眉目,此人赫然便是被卷入风中的白寂,但其双目紧闭,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天空中几只恶鸟盘旋着,似乎随时都会冲下来饱餐一顿。
清冷的月色渐渐攀上少年的脸庞,将那几道伤口衬得愈发刺目。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空中观察的恶鸟觉得此人应该没气了,正欲落下来。这时谷口处突地窜出两只狐狸一般的凶兽,双瞳碧绿,一下子就瞧中了不远处“死尸”。
狐狸凶兽舔了舔舌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来,其中体型稍大的野狐仰头低啸了一声,像是警告,天际中那几只恶鸟旋即悻悻的重新拔高。
两只野狐围着白寂嗅了嗅,没有半点生机的样子,而它们腹内也饿得正紧。雪白獠牙一龇,一只野狐便游走到了白寂的颈脖处。
兽的习性都是习惯咬断脖子,然后再慢慢享用,这两只野狐也不例外。它们的犬牙已然探至白寂咽喉处,接着只需猛然一合,如果这人刚死不久,或许还能品尝到人血的滋味。
寒风袭来,野狐口一张,眼看就要刺破苍白的肌肤,霍地平地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