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猎猎,紧跟着三道身形合围上来,木临一出手就是杀招,火鸦灯悬空激舞,栩栩如生的火鸦鼓噪而出,不消片刻便已铺天盖地。
黄衫汉子见状面色一凛,飞月斧重又绽开数道劲气,往火鸦招架过去,同时身形急退,远远躲避。
萧若雪终于缓过劲来,目瞪口呆的睹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虽然来者面孔生疏,但可以看得出来,是友非敌。
“尔等未免欺人太甚?”黄衫汉子将法器摄于掌中,厉声喝问道。
三人各立一方,面面相觑一眼,二话不说指挥起法器,三道凌厉的气芒冲天,以猛禽扑食绞杀过去。
方才掠过来的时候,几人打了个招呼,他们以多打少说出来毕竟不好听,对于黄衫男子的喝问也早就料到,如果对上话来,就说明心虚,故而几人约好谁也不答腔,直接干脆的将敌人打出阵法。
宁芷涵抛了个眼神,示意萧若雪在一旁观战,这厮由他几人来解决。
未免散落在阵法的其余弟子赶过来,是以几人都是尽全力而为,一瞬的工夫,黄衫男子便左支右绌,空门大开。
偏他又叫嚷不得,因为这是论道比试,而且是毫无章法规则的比斗,宗门事先并未言明不得以多欺少,成败都是各凭实力。
而且即使他喊来了人,还不一定是帮手,此间除了个别小团体以外,每一个人都是如履薄冰,小心提防着其他的弟子,若是来个黑吃黑的主儿,只怕他会更快离开阵法。
是以应对艰难,黄衫汉子还是坚持了下来,但被这几人压着打,心中着实气闷,不住的破口大骂。
立在西侧的白寂面色冷静,对于各种骂词,只当是耳边刮过的风儿毫不理会,但是手下的攻势却一下比一急了。
一尊天离印如飞来奇峰,兜头压过去,黄衫汉子苦战到眼下,已是气喘如牛,身上的道袍也多了道口气,额头上已是汗出如浆。
“直娘贼,莫以为洒家怕了你们,今天就是拼个鱼死破,休想叫我交出命牌……”,黄衫汉子又是一声怒喝。
然而话未吐尽,白寂那尊黑压压的法印已将头顶遮的昏暗无光,全身血气被法宝所激,简直如江河决堤,冲突的骨肉皆麻,他也知道这样下去,要不了两下便可能爆体而亡。
只是“豪言”已经放出来,黄衫汉子再也拉不下脸说一个“服”,因而就是死,他也要苦撑下去。
天离印不能硬撼,黄衫汉子掷出手中的飞月斧,一溜寒芒如银瓶乍破,轰然击向法印,同时借这一道势往左侧弹身,看样子是生了怯意。
但是不是你想逃,三人就会放行的,宁芷涵娇斥一声,玉渊飞剑电射而出,当空突地模糊,飞剑分出四道剑气,正好堵住四个方位。
黄衫汉子还未闪出半丈,一道寒光照面而来,错身不及袍袖被斩了半边,直把他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扭头企寻它处逃遁。
可是连着四个方位,都有一道锐利的剑气挡住,背上的冷汗尚未风干,衣衫却已多了两道创口,着实凶险。
头顶的天离印跟着压下,黄衫汉子面色陡然胀的通红,并非恼羞之色,而是被法宝的威势所压制的表现。
他既然存了绝不求饶的心思,就不敢有任何底限保留,眼下险象环生,黄衫汉子双眼充血,跟濒临绝境的狮子一般。
飞月斧在周围打着旋,随着他一声敕令,斧刃上煞气腾腾,旋即两道极规则的残月气芒激射,一道撞向天离印,一道格挡飞剑。
叮叮铃铃一阵脆响,一道月牙形的气芒搅进合围的剑气中,顿时像是井中一轮皎月倒影被打碎,无数细小的气芒逸散,另一道撞中天离印,像是劈中山石,虽未粉末碎石飞溅,但是传出的嗡鸣声,直教人耳鼓欲裂。
宁芷涵被这搏命一击,不由得抽了一口凉气,攻势略微停顿了一下。
微微扭曲的空气中,衣衫褴褛的弟子忽地冲出,手中飞月斧胡乱挥动,攻击距离不甚大,但是气势却不可小觑。
白寂以神识传音道:“这厮倒有几分傲骨,如此玉石俱焚的招式也使了出来,他也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宁芷涵秀美微蹙,一副不置可否的神色,木临颔首表示赞同,但转瞬传音回道:“我们将他逼得这种地步,也无需再做无谓的怜悯了,况且论道比试本来就是残酷的,每一个正式弟子必须踩着其他记名弟子的肩膀攀上去”。
三人以神识传音,口舌并未翕动,但是陡闻此言,白寂还是感觉到一股铁血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呀,修道一途本就是无情的。
黄衫汉子纵出天离印的束缚,一口大气顾不上喘便要逃遁,可没有掠出多远,一道白衣当天而降,驱使着一尊烈焰腾腾的鼎炉,仍旧没有逃出去。
木临说完两句话,拔身便要追上去,白寂抢着发话:“长老有言不得杀戮,木师兄……”
木临道:“这是自然,门中的比试终究还是比试,我自有办法降他”。
话音一落,木临便如猎鹰一般疾掠出去,宁芷涵和白寂紧随其后。
方才短短一会儿,萧若雪借助灵丹已经恢复些许灵力,见到黄衫弟子逃遁,立时起身将其截住。
黄衫汉子被三人合击,灵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刚刚那一击凶险的很,他无法避免的受了点伤,眼下重又对上萧若雪,竟完全不是其对手。
炉焰围成一个圈,迫的黄衫汉子如无头苍蝇,不知该从何处逃离,慌神的工夫,木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