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息心石之后,白寂又盘坐下来,摸出两粒灵丹开始调息,他身上的伤势虽已无大碍,但丹田气海中仍然空虚,急需补充回来。
乘霄子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白寂,隐约间还能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嘉许之色。
一炷香的工夫过去,白寂双目缓缓睁开,脸上终于恢复了血色,气息也平稳悠长下来,想来元气恢复的还不错。
乘霄子扫了他一眼后道:“小子你身上的气息倒是古怪,老夫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灵力波动的样子,这是为何?”
闻此一言,白寂眼底悄然变色,心想这童子果然不是一般人,只一眼就洞察出了自己身上的特异之处,幸亏自己没有将其视之等闲。
既然是高人,白寂自忖也瞒不了什么,神情自然道:“晚辈体质确实迥于一般人,天生无一道灵窍,故而无法汲取外界的灵气,同时体内灵力也不会从泄露出去”。
乘霄子眉尖轻挑,脑子里下意识浮起一个名字来,目光再度打量一番,他已确定此子就是那人。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白寂只感觉到前辈的目光一下子锐利起来,仿佛一眼就要将自己洞穿,这无关境界上的压制,纯粹是个人气势上的凌驾。
白寂与其对视了片刻,实在是承受不了这股眼神的逼视,倔强的头颅头一次低了下来。
乘霄子就这样**裸打量了白寂半晌,目中充斥好奇之色,渐渐的又变成了狐疑不解,到最后就看不出表情了,仅仅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尝试运转了一下体内灵力,除了稍稍的酸痛感之外,一切都十分的正常,白寂望了望洞外,雨后空气清新恰是赶路的好时机。
想了一想,白寂直接抱拳道:“前辈,晚辈还有要事在身,因为急着赶路就不作陪了,先行一步!”
说完,白寂径直就往洞口方向走去,不料还未走出,乘霄子忽然在后面叫住他道:“等等,看你的去向跟老夫不谋而合,不如你我结个伴共同赶路如何?”
白寂愣了一下,刚要出口谢绝,可转念一想,此人修为连自己都看不透,想必也是极厉害的角色,这林中凶险叵测,多一个帮手未曾不可。
“这……这……若前辈不嫌弃在下道行浅薄,晚辈自然是求之不得”,一刹那的犹豫,白寂随即答应下来。
乘霄子微微一笑,迈开大步走过来,别看他个子跟孩童一样,但走起路却不比成人慢多少,一眨眼便来到白寂跟前,跟着两手往后一负道:“那就莫要耽搁了,上前走吧!”
童子说话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带着一点命令的口气,不过白寂心中也未生芥蒂,毕竟他是前辈吗!
出了洞穴,通过林隙间透进来的光亮,白寂轻而易举的辨明方向,接着脚底生风疾掠而去,乘霄子以同样的速度跟随其后。
又过了五日,两人来到了一片竹海,触目皆是青幽幽的翠竹,林间微风轻拂,比前几天潮湿闷热的密林要舒爽的多。
白寂靠着一株水桶粗细的竹子坐下,顾不上擦去额头上的汗滴,急忙摸出两粒丹药服下,在他的右手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创痕触目惊心,血水虽已止住,但疼痛却是一波接一波袭来。
他咬着牙关,又摸出一粒黑色的丹丸捏碎,将粉末撒到创口上,立时又是一股火烧火燎的刺痛涌来,白寂忍不住咧了咧嘴。
淬身炼体之后,他的肉身之强即使是上品法器也难以伤及,而眼下竟然遭受如此创伤,可见对手之凶悍。
暗运体内青冥诀,一股寒气逐渐流向创口,瞬息的工夫,创口表面便结了一层淡淡的青色薄冰,寒冷多少掩盖了刺痛,白寂这才长舒一口气,绷紧的身体稍稍松懈下来。
五品的妖兽,犹自回想起那双慑人的眸子,白寂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发怵,看了看手上的伤痕,此刻他的心情更多是庆幸,而非愤怒。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白寂余光瞥了一下,随即翻了个白眼,露出某种名为鄙视的表情。
来人坐到白寂对面的青竹下,手里掂着一枚紫黑色的果实,看了看白寂手上的伤口之后,竟然还有微微的笑意,像个幸灾乐祸的孩子。
乘霄子目光扫过白寂的面庞,犹自带着笑意道:“不错,不错,虽只有照元初期的修为,但在五品妖兽下还能夺路而逃,这种怕死的行为不丢人”。
说着,乘霄子便将手中的果子抛了过来,白寂看也不看,一把将其接在手中,随即恨恨的咬了一口,汁水四溢,一股清甜顺喉滑入。
直到将手中的果实啃得差不多了,白寂这才坐正过来,目光狠狠剜了乘霄子一眼,咬牙切齿道:“你这居心也忒阴险了,不把我玩死,你是不罢休吧?”
乘霄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这话就说的太不地道了,那些兽又不是老夫招来的,你这个人运势不行,每每都撞上厉害的妖兽,还害的老夫提心吊胆,老夫不出言指责,你反倒还倒打一耙,这道理可说不通呐!”
闻此言语,白寂不禁语塞,这家伙说的都是事实,自己确实无可辩驳,然而转念一想,白寂火又冒上来了,愤愤道:“那为何每次妖兽一出现,你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不见;甚至有两次,妖兽还没出来呢,你就提前没了踪影,说好的同舟共济,难道这就是你与人为友的风格?”
乘霄子揉了揉肚子,笑嘻嘻道:“哎呀,有个要紧事忘跟你说了,老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