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宛鹄就意识到情况不妙,脸色肃然,就要拔刀来个速战速决,但是念头初起,厄运就已袭来。
脚下哗啦啦的冰块陡然一阵翻腾,宛鹄身子庞大,当即便摇摇晃晃起来,不过此时的他还镇定泰然,曳刀打算暂时避退。
不料远处的白寂手中法印连番打出,翻滚的冰块一下子就躁动起来,嗤嗤声交叠响起,数道如长枪般的冰棱生成,片刻便成一片冰荆棘林,围攻宛鹄。
宛鹄大怒,虽然他极度小心,还是落到了白寂的阵法之中,洛全的尸体就在不远处,他可不想重蹈覆辙。
一念至此,手中的破风刀横扫开来,交叉刺来的冰棱立刻粉碎一片,但是这冰棱容易打碎,也容易生成,刚被扫除干净,立刻又冒出一批,而且愈加的锋利,愈加的密集。
此道阵法名为凝冰阵法,不过是黄阶阵法中的最末等,本来威力没有这么强大,但是在冰湖寒气的助益下,就完全脱胎换骨,杀伤翻了几倍不止
另一头操纵阵法的白寂,额头冒出了细汗,刚才驱使千叠环鏖战,就耗费了他不少的灵力,此刻马不停蹄的驱动阵法,内耗更大,不过为了镇杀敌手,他只能咬牙坚持。
密密麻麻的冰棱此起彼伏,宛鹄不遗余力的挥舞着破风刀,虽然暂时没有危险,脚下却挪动不了半步。
乱刀打碎的冰棱,也不完全落到了地上,空气中飘舞的冰晶也不断增多,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只感觉有一道刀光在闪烁不停。
两人已经相斗了半个时辰,目睹到敌手被冰晶包围,白寂目光一聚,脸上浮现出真正的杀机,到了该放出杀招的时候了。
冰晶中的宛鹄全身汗液蒸腾,其实久战于他是极其不利的,体内丹药的作用濒临枯竭,他心中早已慌乱起来,加上洛全死相犹在眼前,生的渴望迫使他困兽犹斗。
白寂双手捏成一个法印,敕喝一声“凝”,远处的阵法发出一阵尤为耀眼的蓝光,四周的寒气像是突然被引过去了一般,原本那些飘散在空中冰晶,竟然齐齐结成了冰锥。
置身其中的宛鹄陡然感觉寒气暴增,长刀还没重新举起来,便发现周围像是突然停滞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脸上就爬满了惊惧之色。
密密麻麻的冰锥悬于空中,随着白寂一声敕令,冰锥如骤雨狂风,攒刺当中的宛鹄,声势骇然。
面对如此浩然一击,宛鹄也彻底慌了神,手中的破风刀不依章法,胡乱挥舞,刚开始勉强保住自身,后来就扛不住了。
一道冰锥“嗖”的一声,穿过刀影,狠狠的刺在了他的大腿上,宛鹄立刻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手中长刀虽依旧不停,破绽却越来越大了。
到了这个地步,白寂的脸色也红似猪肝,维持阵法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他拼出一口气,引动了所有的冰棱。
“啊……”。
数声惨叫响起,宛鹄终于抵挡不住,被狂暴的冰锥连番刺中,手里的长刀跌落,几息的工夫,就被密集的冰锥射成了刺猬,身上的血都未流出,就直接封冻了。
……长出一口气,白寂也不在乎身下就是刺骨的寒冰,瘫倒在地,解决了最后一个敌人,他也终于坚持不住,累的喘息不止。
要不是试炼之前,学了几道阵法,他估计是在劫难逃,毕竟现在取胜,还是靠着地利,并不是自身完全的实力。
捏出两粒补气的丹药,往口中一抛,白寂就地盘膝坐下,调息恢复起来,秘境中的危险无时无处不在,他可不敢掉以轻心。
然而丹药在腹中化开还没一会儿,不远处的洞穴偏偏就传来了脚步声,白寂猛然张开眼睛,翻身而起,飞快的射出两道烈火符,将洛全与宛鹄的尸体焚成灰烬。
残杀同门的罪名,他可担当不起。耳闻脚步声已不足十丈的距离,白寂像四周梭巡,希望能找到什么躲藏的地方。
奈何洞内完全封闭,进也一条路,出也是一条路,虽然冰湖周围也有一些高大的钟乳石,可以他目前的状态,躲在后面肯定不稳妥。
一时之间,竟连一个躲藏的取出都没有,白寂急的猛一跺脚,脚下的冰裂又绽出了几道缝隙。
无心一举,白寂似乎发现了唯一可以藏匿的地方。俯身看了看脚下的冰湖,白寂的打算就是躲到冰层地下去。
这冰湖不知是何原因,冰层结的特别厚实,刚才与宛鹄的连番激战,竟然也只打出了一条贯穿整个冰层的缝隙,若是躲藏到下面,气息应该不会泄露出来。
可是白寂也有几分顾忌,冰下如此的寒冷,肯定不好受,而且冰层一旦重新冻结起来,想重新出来,就是头疼的问题了。
这厢还在犹豫,洞中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容不得过多顾虑,白寂只能连吞几粒火性丹药,闭住口鼻,纵身一跃,钻进了那条直通冰层下方的裂缝之中。
身形刚一隐入湖中不见,洞口就踏进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男子身穿白衫,身躯盺长,眼神如鹰一般犀利,背后负着两把长剑。
女者一身绿绡便服,容貌清丽,赫然是那宁芷涵。看遍四周之后,她微蹙了一下眉头,道:“吕师兄,这里如此凌乱,莫非是发生了争斗?”
被称吕师兄的青年男子,全名为吕挽浪,当年的八灵窍奇才,便是此子。也不只是何故,他竟然与宁芷涵结伴而行。
“我也感觉到空气中,还残留有一丝灵力的波动,似乎激斗之人,刚走不久”,吕挽浪也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