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的归来,像是在一抔闪着星星点点火光的柴火堆里又加了一把柴,一下子将火给重新烧旺了起来!而本来已经渐渐清明的朝堂也被他们搅乱了一池浑水!
原先迫于国主和司徒卿夜的压力,站在他那边的人,却也因为三王的归来纷纷调转了马头,追随他们而去。想来也是,三位王爷都有百年世家出身的母亲,那些个大臣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下,怎么可能支持一个毫无背景的妖星皇子呢?
三位王爷在暗中悄悄得意,可司徒卿夜这几日心情却真不怎么好。他觉得自从自己搬入了东宫,就仿佛陷入了泥淖,竭力挣扎奋斗却总有种力有不逮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非常郁闷和焦躁。再加上小师妹柳长荣还未与自己正式成亲,自然不可能与他同居一宫。因而,暂住在天香楼的柳长荣这几日进宫也越来越少了。这更让自己觉得似乎丢失了一只臂膀,失了几分力量。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琴走了进来。司徒卿夜剑眉一舒,喜道:“琴,是不是小师妹让你带东西给我?”琴抿嘴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自家这个高高在上、冰冷内敛的主子变成了这幅模样,估计多亏了郡主吧。“是的,郡主这会正在侧殿等您呢!”
司徒卿夜快速站起身来,却没有立刻去侧殿。反而在琴面前转了一圈,问道:“你看主子我今天这身怎样?”琴嘻嘻笑着,说道:“很好很好!主子您一向玉树临风!”琴说的是实话,只不过她不知道的却是司徒卿夜实际上想问的是自己有没有显得精神憔悴罢了,因为他并不想柳长荣担心。
“大师兄!你终于来了!”柳长荣见司徒卿夜走过来的身影,有些焦急地道:“我听到风声就赶紧过来了。恐怕……”“怎么了?”司徒卿夜隐藏在心头的那阵不太好的预感顿时又升了起来,“是他们想在祭天的时候动手么?”
柳长荣点点头,继续道:“那日我听小磊磊说瑞王、雍王、德王同福王四人在天香楼订了个包间。我不放心就同琴、棋一同扮成歌女、丫鬟悄悄服侍在侧。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不过吃吃喝喝叙叙旧,可是吃饱喝足。瑞王就口出狂言说你是妖星转世,根本做不了太子,更做不得南滨国主!而司徒卿铭那头猪更是说了一堆浑话!
我实在气不过,本想就此好生教训他们一番。却突然发现雍王和德王两人神色清明,根本没有喝醉。他们假意附和了几句之后,突然提出了一个计划。想要在祭天封禅那天假造异象,让你再也摆脱不了妖星的罪名!”
司徒卿夜听到这里,紧紧握成了拳头,怒道:“妖星!妖星!这该死的妖星名头!当年就是因此我母妃丢了性命,我又被众人嫌弃!就连父皇如今虽看重我,心中说不定也还有几分惧意!难道我真的就是妖星转世么?!”
这是柳长荣第一次看到司徒卿夜失控。是的,大师兄从来都是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世间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仿佛没有一件事能够难得倒他。可是偏偏,“妖星”二字就如同他一生下来背负的诅咒,犹如一座重重的五行山将他压在底下。饶是他如孙悟空一般会七十二变,会筋斗云,却都翻不出去。只有等待有人将“妖星”这一不祥的符咒揭去,他才能真正解脱吧。
柳长荣毕竟懂一些科学,自然知道那绿光说不准只是上天的异象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只是,如今却也还不能直接告诉他这一事实。只得上前一把抱住司徒卿夜愤怒的颤抖的身躯,温柔的安抚着:“大师兄,你不是妖星。你不可能是妖星!真的,你看,我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不是好好的么?什么克父克母,都是无稽之谈。连国主都说你母妃是被皇后害死的,这妖星之说就一定是假话!”
“母妃是被皇后害死的!对!对!”柳长荣的话提醒了司徒卿夜,“既然在母妃生产之时七窍流出黑血而死,而我出生时天际又发出惨绿色的光芒!你说的对!此事定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柳长荣见司徒卿夜很快冷静了下来,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恩。我已经暗地里派血煞去查当年之事了,只不过时隔二十余年,找到线索实属不易。恐怕还需多等些时候。”司徒卿夜点点头,感激地握住了她的手,“小师妹,我实在感激你处处为我考虑!哎……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这话让柳长荣羞红了一张俏脸,“还没成亲呢!你就老没羞没臊的!”“哈哈……”
两人亲密了一会后,柳长荣又有些担忧地道:“祭天封禅五日后就要举行。到时候四王定会有所动作。大师兄,咱们可要加快速度了。我已经把原先的天煞军都召集起来了,总能护你一时!”
“恩!我本不想伤害手足兄弟,但既然他们硬是要如此,那也别怪我不客气。等五日后,自然会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