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柳长荣和纳兰鸣最近的是羽。他震惊地看着白色惨白,浑身鲜血的柳长荣,又看了眼为保护柳长荣而衣衫残破,狼狈不堪的纳兰鸣。就算他再笨也能猜到方才殿内定是发生了一场大战,而一直崇拜的女主子为此受了很严重的伤。看她那样子若再不救治恐怕性命不保!
“主子……这……纳兰鸣已经是瓮中之鳖,根本就不足为惧。只是,皇后受了重伤,还是叫太医早些过来诊治为好!”
可司徒卿夜冷冷的话语却让羽僵立在了当场。
“此事朕自有分寸!何须你多言?!柳长荣包藏叛贼,以下犯上,不尊夫君!犯下七出之罪!自现在起,废去柳长荣皇后尊位,贬为庶人!来人,压入天牢,等待发落!”
“什么?!主子您……”羽虽知道司徒卿夜不仅痛恨纳兰鸣,更忌惮他,想要杀之而后快!可他也知道柳长荣是主子心中所爱。可为什么?为什么今日主子居然废了女主子皇后之位,还要将重伤憔悴的她打入天牢?!
司徒卿夜冷眼瞥了眼羽,“愣着做什么?!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朕?!”
在司徒卿夜的威势下,羽不禁连连摇头,“属下……不敢。”可就在这时,他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他板着张脸走到纳兰鸣面前,“纳兰鸣,柳长荣,既然国主已经已经下了令。你们还不要妄作无谓的抵抗,乖乖随我去天牢吧。说不准还能免些皮肉之苦!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我纳兰鸣哪里都去过,可却还没去天牢做过客!临死前还有此等际遇,也是不虚此生了!荣儿,你说是么?”越是临近死亡,纳兰鸣反倒是不怕了。方才柳长荣说的好,人生不过是一场虚空大梦,死了反倒是解脱,是新的开始,何乐而不为呢?!
柳长荣也扯出一抹微笑,盈盈望着纳兰鸣的笑容,“嗯,去天牢看看也好!就当是旅游了。”
羽不禁皱了皱眉头,狠狠推了纳兰鸣一把,将纳兰鸣推了个趔趄。纳兰鸣正要转头呵斥,却突然听到羽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随即,纳兰鸣感激地冲羽点点头。突然变了脸色喝骂道:“你这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你莫非忘记我多次帮你,救你之恩么?!不过是司徒卿夜的走狗,居然还敢推推嚷嚷?!哼——”
“你不过是个阶下囚,居然还敢对国主不敬!好大的胆子!来人,速速押他们下去!”羽现在已经是禁卫军统领,谁敢不听他的命令。当下,有四五个身材强壮的禁卫军迅速走了上来,押着纳兰鸣和柳长荣往外走去。
而此时椒房殿外的禁卫军也没有闲着。在羽的指令下,他们将血煞众人牢牢包围在中间,迅速向天牢方向押解而去。为首的胡汉三等几司的首领自然不服。尤其是胡汉三高呼道:“兄弟们!都随我冲出去!冲啊!”
刚砍翻了几个御林军,却看到更多的御林军冲了过来。包围圈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血煞成员受了伤。纳兰鸣心中急的不得了。可是,他离胡汉三等人足有十丈之远,根本没办法让他们知道羽的计划,更无力阻止。
此时,羽却仿佛知道纳兰鸣的想法。他高声喝道:“胡汉三!纳兰鸣和柳长荣已经身受重伤!束手就擒!你们以为还逃得出去么?!还不乖乖随本将去天牢!哈哈……你就等着在安稳(重音)地度过余生吧!”
“你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崽子!居然敢如此消遣你爷爷!哼——气煞我也!”胡汉三听得更是生气得不得了,挥起大刀又要向面前的御林军劈砍而去。
可就在此时,张雪淙却拦住了他,低声道:“老胡,羽那小子话里有话,你没听出来么?咱们还是放弃抵抗,随他们去天牢吧。”
“这……你糊涂了不成?!”胡汉三本就是一根筋的家伙,怎可能想到羽说的话中流露出来的信息?可张雪淙却止住了他的动作,“纳兰鸣不是个糊涂人。若没有万分的把握,他怎可能乖乖束手就擒?别吵了,咱们速速召集血煞人手一同前去便是。”
胡汉三这才不再嚷嚷,悻悻地吼了句:“该死!兄弟们,咱们……咱们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