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纳兰鸣。
不过,说实话纳兰鸣其实并不能说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那个被遗弃不用二十多年的真名么?应该被称作司徒鸣。是的,这是南滨皇室之姓。我是南滨上代国主最小的儿子,也是唯一一个流落在外的子嗣。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三岁之前的事情对我而言虽记忆深刻,却已经很遥远了。我记得的是宫殿里晃‘花’了眼睛的闪闪亮的金银珠宝;母妃柔软温柔抚‘摸’着我脸蛋的手;记得父皇有几分皱纹却晶亮的眼眸。那时的我很愉快。每天嘻嘻哈哈地窝在母妃的温暖绵软的怀抱里,或是攀爬上父皇的膝头,又或者在‘乳’母的搀扶下开开心心地东奔西跑,过得甚是欢快。只不过,那时的我尚且‘混’沌未开,曾经父皇和母妃说过的话,我却没有记得几句。
依稀有印象的是父皇曾夸我聪慧,像年轻时候的他,想要将什么椅子送给我。那时的我却根本不理解皇位是什么东西,只俏皮地歪着头问道:“父皇夸我聪明,我想要小马儿。为什么要送我椅子凳子这种无趣的玩意儿呢?”那时,父皇好似只‘摸’‘摸’我的脸蛋,微笑着却没有给我解释。现在想来,父皇的不解释反而应该是最好的解释吧。毕竟,皇位对于一个不过三岁的孝而言,是一件根本就不能理解的东西。
诸如种种,曾经年幼的欢乐我记得的不少,印象深刻的却不多。
可是,有一件事我不会忘记,也绝不能忘记!
那是漫天的火海、呛人的烟尘、纷纷坠落的木梁、四散奔逃的宫人。时隔二十余年,那惨烈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记忆中,那应该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春’日吧。我又长大了一岁呢!不知道是不是长在皇宫的孩子都早慧的缘故,四岁的我已经早早能够记事了,也懂了不少事情。只是,对于母妃有时候提起的一些事,我却总当做是哪里的故事,从未放在过心上。更何况,我自认为是这皇宫里最小的孩子,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自然也不过是整天嘻嘻哈哈,四处游‘荡’。甚至还自鸣得意地仗着自己的身份到处显摆。. 而我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却也都由着我折腾,尤其是我那已经十五六岁的大哥更是对我宠爱有加。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总是给我送来,我甚至以为他都像是我第二个父亲了。只不过,如今想起来,却觉得有几分好笑。原以为的兄友弟恭、倍加宠爱也不过是一迟作的戏文。
那一日,天气正好。可一向健壮的我却莫名其妙地感染了风寒。为什么我印象这般深刻?因为明日就是父皇要出去‘春’猎的日子。我早就吵着闹着要去,而父皇也答应了。甚至还大方地将我期盼了好久的枣红‘色’小马送给了我。这回母妃也去,她微笑着早已命人收拾好了不少行礼,还头一回穿上了一身白‘色’绣兰‘花’的漂亮骑装。那是我第一次见母妃穿骑装,当然,也是唯一一次。
可待得父皇早早大步进来叫我们一起出发时,却发现我居然感染了风寒。于是,我小小的心愿便只得作罢,母妃为了照顾我便也随我一起留在了宫中。只是当时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告别对于有些人而言竟然成了永别。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母妃,也没有见过父皇。
那天,受了风寒了的我闹着母妃硬是要吃她做的桃‘花’羹。母妃说不过我,宠溺地‘摸’‘摸’我的脑袋便去了宫中的小厨房,留我自己和‘乳’母在偏殿里休息。阳光正好,我左等右等还不见母妃过来,便渐渐睡了过去。正睡得昏昏沉沉之时,却突然闻到一股焦味来,正想要大叫母妃。可却听得身边的‘乳’母说:“殿下,奴婢前去看看娘娘。”我点点头,也就随她去了。
可是,‘乳’母这一去却也没用再回来。我尚且还不知道母妃和‘乳’母出了什么事,突然间便见到漫天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黑烟冲天而起,热‘浪’滚滚袭来!
幼小的我害怕得大哭大叫着母妃、‘乳’母以及那些‘侍’卫丫头的名字。我多希望在熊熊大火中有人能来救我,能将我带到母妃那里去。可是,就算我喊得如何撕心裂肺,喊破了嗓子却都没有一个人出现。就连平日里最最关心我的母妃也没有出现。小小的我心里多么恐慌,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滚滚的浓烟,看着将要倒地的房梁,真的很害怕。就连现在响起来,还是摆脱不了恐惧。
而后来,我最终没有死。
在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也只告诉我叫他师傅。于是,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了个师傅。只是我也很幸运,师傅对我极好。他不仅供我吃穿用度,抚养我‘成’人。还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我这一身的医术、毒术、武艺、学识全数都是他一人所教!不得不说我是很佩服他,也很感‘激’他的。我的师傅,是医仙。
可唯一遗憾的是,师傅的身体并不很好。可能也是应了那句“医者不自医”的老话吧。在我二十岁那年的一天,师傅将我叫到面前。对我说:“鸣儿,曾经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几分吧。这么多年以来,你也寻访出不少蛛丝马迹,应该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心中定也有几分打算。师傅不会拦着你去做任何事情,也不会反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师傅只希望你莫要太在意前尘往事,肆意潇洒江湖才好。”这是师傅对我的希望,也是师傅的遗言。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