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缡眼眸一抬,神色如常:“什么事?”
“老同学,你最近是不是和组织部的一个干事发生了一点小纠纷?”越谦尘探问道。
绯缡抿了一口饮料,等着越谦尘继续说下去。
“听说你把组织部的小晏干事投诉了。组织部的部绪不稳,他知道我是你的同学,就想通过我,来问问怎么回事。要是其间有啥误会,大家说和说和就算了。”
越谦尘眼中好奇:“我应是应下了,其实一头雾水。那小晏干事怎么了,我听说以前她在技艺分享课程登记的时候,没把事情解释清楚,和你产生了一点误会,课程不是全都结束了吗?”
“小晏干事请你来说和?”绯缡眉目不动。
“不,我是他们部长喊来的。”越谦尘耸耸肩,“昨天我代我上司范哥去指挥部开会,组织部曹部长顺便把我请去了。不过他一个劲地交代我,要我向你说明白,你给小晏干事的是非公务投诉,所以他没法帮着处理,不知其中究竟怎么个误会了,最好双方谈一谈,把误会解开了,罗望上就这么点人,别存下疙瘩。这是曹部长的原话,好了,我把话带到了。”
绯缡点点头。“我听见了。”
“那你……和他们谈谈?”越谦尘瞧向绯缡。
“他们?”
“哦,小晏干事不是还有个哥哥嘛,他们俩是双胞胎,在我们这批人中双胞胎还是挺少的,小晏干事工作表现又很出色,所以好多人都知道他们兄妹。她哥哥为这件事很着急,知道曹部长请我来找你,今天早上他去南戎野看他第三期的新房时,特地拐到我那里,向我说了谢谢。”
绯缡挑挑眉。
“说了半天,我还不知道小晏干事做了些什么,让你一气之下投诉?”越谦尘好笑不解地瞅着绯缡。
“越同学,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哥哥也没说清。”
“调解庭的工作流程正在走,现在我也不方便先于调解庭发表个人意见。是不是误会,等调解庭的判断出来。”绯缡忽然露一笑,“我也想知道。”
“哦,那……”越谦尘见绯缡站起,连忙也站起。
“越同学,谢谢你的饮料。”绯缡指着桌上那些茶点,“这些都没动过,按规矩可以退回去。你看你是要退回去,还是我带回去?这里应该不可以浪费。”
“你带回去。”越谦尘这会儿着实手忙脚乱的。
“好,我付账。”
“不不不,我已经付过了。”
“哦,那你留下慢慢用。不好意思,我要先回去了。”
“等等,我送你。”
“不用了,我还去非人部本部一趟。谢谢,再见。”
绯缡欠欠身,便拿去自己的空饮料杯,离桌出了单间。
越谦尘待要追,又看看半桌的茶点,知道自己出得单间,也出不了酒吧的大门。门口侍应机器人会挡住他,叫他回来处理这些茶点。
他从打开的单间门隙里往外望去,一身深灰干练工装的绯缡,正穿过喧哗的酒吧人群,一会儿就找不着她的身影了。
越谦尘返回座位,望着半桌茶点,和对面的空座位。半晌笑了一下,很低地自言自语:“谢谢,再见。”
一瞬间,忽觉情怀已尽了。
“小晏干事以前组织活动的时候,我们有过工作接触,我相信她。”
晏青衿站在越谦尘的新屋里,听完一番绯缡的反应,神色沉郁,但相当有礼貌:“谢谢越库长。”
越谦尘迁居到南戎野后,工作便调动到陆七区,主要跟着范又山负责罗机维保,贝塔计划启动后,范又山带走几个老干将,目前越谦尘在实职岗位上兼着陆七区罗机驻地仓库库长,和始临高地机械管理部本部机器人常规维保仓库库长。职务辖管范围大大增加,但晏青衿这声库长,却是仍很对。
晏青衿现在自己带队,跟在老十九队颂哥后面,承接陆七区一些普通作业,与越谦尘说起来,竟是一路从始临高地合作到陆七区,对着越谦尘,他恭敬中带着几分熟络,抹开笑容。
“越库长,不管怎么样,我和我妹妹都非常感激你。我房子弄好搬过来那天,你一定要来喝杯酒,吃块长居糕。”
“那是一定。”
晏青衿又道:“以后,要是我还有事求上来,越库长可一定要帮忙。”
“帮忙没问题。”越谦尘瞧着晏青衿,“不过,晏队长,我想知道你和我那位老同学晏副司,是不是有什么关系?你们都姓晏,偏偏又发生了矛盾。”
“这,”晏青衿稍一沉吟,便绽开苦笑,“确实有关系,但是是一层断了的关系,所以我们平日也不提。”
“断了的关系?”越谦尘又惊讶又感兴趣。
“她是我们的堂姐。”
夜里,绯缡正要上楼休息,视讯提示音响起。她在楼梯阶上停下脚步,面无表情接起。
晏青衿的脸出现在投影屏上。
他表情阴沉,似乎养成了习惯,接通视讯后不是第一时间开口,而是先盯着绯缡,目光冰冷。
绯缡也不说话。也许她的目光比他的更冰冷。
“我拨这个视讯,是告诉你,”晏青衿抿着薄唇开口,看他的背景,似乎正在野地车上,“今天你那位老同学不是丝丝找的,是她的领导知道她的公民号下挂了一个投诉,自己找了你的老同学,帮丝丝调停。”
“你没有必要对我说这些。你只要知道,我不谈。”
晏青衿忽然扯开嘴角。“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