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东北山之上。
郭离已在大厅里转了三个来回了。
郭离本是蜀中一名校尉,因不满于阎茂的胡作非为,私自调兵,出手阻止了一次他的强行征赋。后被表为谋逆作乱,他事先得信,逃出军中。逃出后,被当地流民共相拥戴,干脆来这里落了草。阎茂几次征伐,都让他借助地形把那纨绔子弟给打了回去。
“大王,你今天怎么如此焦燥?”一名头领看着他这副样子,问道。
郭离道:“你懂什么,这次来的,是有蜀中二镇之称的玉正平。”
头领不屑道:“那有什么。大王,现在朝庭不比当年诸葛时了,尽是一群混事子弟。什么‘蜀中二镇’,那阎茂阎盛不是还被吹为用兵如神么?我看这所谓二镇,也不过尔尔,只不过被他们吹上天去了而已。”
郭离闻言,停下了脚步:“也只能盼如此了。军师,你是何意?”
郭离此问一出,厅上正在高坐的一名文士打扮的人抬起了头。
他叫程安,原就是郭离手下的一名书记官。郭离逃出时,他也一并跟随,来到了这里。前次对阵阎茂,他谋功为高。
程安思索了一下,站起身说道:“你我离军已经多时,对这蜀中新进一辈人物,知晓太少了。但我隐约记得这玉正平,好像当年闹过一次大事件,只怕也不是简单人物。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郭离点头道:“正该如此。”
程安上前,对郭离耳语了几句,郭离目露喜色,连连点头。
次日,山中喽罗传来信息,玉正平部开始攻山了。郭离亲率手下,前去抵抗。
到得山前,他一看敌军队伍,赞了一声:“好!”他看到这些队伍尽着黑衣黑甲,威武雄壮,比之往昔来的队伍,那是严整太多了。单观这一样,这蜀中二镇之名,只怕非是虚枉。他不敢怠慢,回思昨日程安之言,冷静作战。
他正要依托地势,命两队自高临下,先行冲突一番之时,却见对方一千余人,竟全部从怀拿出弩来。郭离有些纳闷。难道这群竟是弩兵?哪有弩兵打前头之理?他又四下望了望,见这些人便在队伍最前,确是没有任何其他步盾保护。
在他思想之时,这群敌兵发动了攻击。只见他们分成两排,前后两队次递攻击,一阵箭雨袭来,又复一阵箭雨袭来。面对这密集攻势,郭离不敢强行冲突,命部下尽数躲于深沟之中。两阵袭完,郭离起身欲行冲突之时,只见这些敌军不知何时又换了兵器。前队朴刀,后队长戟,一起在一名极其高壮之人的带领下,已向着自己冲突而来。
郭离更是奇怪了。“他们竟带得许多兵器?”郭离曾在军中,深知军队作战。一部之中,往往有数兵种配合。但各兵种都是独立成曲,一般没有携数种武器的。因为武器很重,各兵种训练方法又不同。如果兼数种而有之,那不论是训练任务,还是作战负担,都会是一般士兵的几倍,常人受不了这种强度。
然而奇怪归奇怪,对方是确确实实的这样攻过来了,看来是一支十分精锐的队伍。他心道:“好险,幸好昨日听了程安之言,若然大意,今天这一战,恐怕就要吃大亏了。”
他站起,呼喝一声:“撤!”带起人,尽数向后退去。
此话正对此间喽罗的心思。看着对面这此黑衣黑甲彪悍之极的人,这些喽罗早就心生怯意了。而后他们一行攻击,更见威猛异常,他们哪里还敢与之作战?郭离这一喊,大家执行非常迅速,转眼间便撤了出去。
黑衣军不舍,依旧在那高壮之人的带领下紧追郭离。郭离故意狼狈不堪的跑,面上却微微露出了笑意。
跑至一处丛林之前,郭离大笑一声,回头看着追来的黑衣军。只听得一声炮响,两处鼓声纷纷大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