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气交织的网罩不变,双足却一个发力,使一招风诀里的“凤舞九天”,整个人向上窜了出去,剑网亦随之而上。
阴阳士见了,笑道:“没用的,休想逃出我的天罗地网。”说着,凝神提气,攻势更加猛烈,让玉正平没有分毫脱身之机。
哪知玉正平却也根本没想脱身,他以“凤舞九天”跃向半空之后,接着便使了招“有凤来仪”,整个人向着道人方向疾速冲来。
阴阳士初时尚不以为意,只顾着继续攻击,待得玉正平冲到自己身边时,方才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玉正平冲到他身边后,那些沙石便跟了来,从四面八方攻向此处,于是阴阳士也陷入了这攻击之内。玉正平有剑网护体,仍是撑的住,阴阳士却是一门心思全在攻击,并无丝毫护身之法。
玉正平这招“以子之矛,攻子‘无’盾”,让阴阳士心中大大叫苦。飞剑沙石都已冲来,急切之间,他既无法撤去,也无法防守,眼看就要被自已的剑穿过,他纵身一跃,继而大头朝下,使了个“遁地术”,钻入了土中。
阴阳士钻入土后,方才的五行术便渐渐失效,玉正平挡过一阵后,便有万籁俱寂之势,突然间很是安静。正寻找阴阳士间,只觉足下土地有异动,忙起身跃开,却见是阴阳士在地中发了这一击。
阴阳士一击不中,再行钻入,如地鼠般在土中飞驰,寻了空隙,便攻向玉正平。
如此一来,玉正平在明,阴阳士在暗,极是不利。玉正平岂能任由他这般?他定盯一看,找到些道人土遁的规律,继而将剑递在左手,大喝一声,右掌排出,使了招九柳火诀中的“血染黄沙”。这掌威猛已极,劲风呼啸之后,整个右臂竟生生打入了土中,周遭地面都似在微微震颤。
他喝声:“出来罢!”抓了阴阳士的身子,提将出来,便见阴阳士并一大块土同时飞起。土灰纷纷之下,他整个身子被玉正平单手举在了空中。
玉正平道:“服是不服?”
阴阳士道:“服了服了,这关你过啦,放我下来罢。”
玉正平轻轻将他放了下来,收剑回鞘。阴阳士道:“你脑子转的极快,不简单!”
玉正平抱了抱拳道:“道和本事果是不凡,如果不是用那一计,我一时真也想不出破那飞剑沙石阵的法子。”
阴阳士道:“不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单打独斗,原就都是要有脑子的。我脑子没你转得快,输的心服口服。呀,尤其是你最后那一招,一掌破土而入,将我吓个不轻呢。如此刚猛,倒真有些甘宁将军的意思……不对不对,好像比甘将军还要猛些,有点督帅的意思了……”
玉正平心道:“你倒是颇有眼力,我这可不就是你家督帅教的?”口中却道:“过奖过奖。”
阴阳士道:“实话实话,非是过奖……你,我极是喜欢,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玉正平寻思:“这人不但直爽,简直有些童趣,这性子我也甚是喜欢,和曾宪铎辛月那对活宝儿有些相似。”因道:“有幸交识仙长,自是愿意。”
阴阳士喜道:“好好,那咱们便是朋友啦!既是朋友,我就要提醒你一下了。”
玉正平道:“仙长有以教我。”
阴阳士道:“再往前走,就是第七关啦。这第七关,说难也不难,说易却也不易。”
玉正平道:“怎地叫做:‘说难也不难,说易却也不易’?”
阴阳士道:“要打败他们,是颇不易的。这第七关里,有三个人,唤作‘松柏青’”
玉正平道:“什么是‘松柏青’?”
阴阳士道:“他们一个姓松,一个姓柏,一个姓青,又是从少到老,形影不离,于是便得了这个外号。”
玉正平心道:“从少到老……原来是第七关是三个老者坐阵。”
阴阳士续道:“这三个老傢伙,要说起来是殊为难得的。他们学兵如痴,精研兵法,数十年如一日。时至如今,胸中早已是万卷兵书。”
玉正平道:“这样说来,那他们将力必是极高了?”
阴阳士摇了摇头道:“不,他们几乎没有将力。”
玉正平奇道:“这却是为何?”
阴阳士道:“他们酷爱兵法,却不喜厮杀。数十年中,他们将兵书中的诸般变化研究的极为透彻,但从不愿统兵作战攻杀。因此只是纸上谈兵,没什么将力修为。”
玉正平笑道:“喜兵,却不喜杀,这倒也是一桩奇事。不过这样一来,那岂不是极易过了?我将力一吐,他们招式也妙,也是不成了。”
阴阳士道:“难便难在这里,他们既无将力,你便也不可用将力。”
玉正平奇道:“竟有此理?”
阴阳士道:“自然。须知这是‘问礼七关阵’,礼在关之前。此阵之所以设置,便是为了方便先礼后兵之人。如果不愿问礼,那只消带上五百铁骑,这七关阵便破了,但如此一来,将军们也不会以礼相见,你独身一人前来,也就没有意义了。”
“甚是甚是,是我思虑不周了。”玉正平拍了拍额,续道:“他们无将力而坐守终关,招式必是极妙了?”
阴阳士道:“不但是极妙,而是妙到不可思议。整个江东,除了督帅,没人可在招式上胜过他们三人联手。”
玉正平道:“这般奇妙?那这第七关,果是极难了。”
阴阳士道:“说难,却也不难。”
玉正平道:“怎讲?”
阴阳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