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见他明知顾问,怒火正盛,身子不住的震颤。莫知之道:“贫道来问将军,黄家村惨案一事,将军是否知晓?”
东方常道:“自然知晓,就是我做的。”
莫知之本料他会狡辩,来前先想了番言语,不想他毫不掩饰,当面直认,不由得一怔,而后道:“既然将军如此坦诚,那再好不过了。将军须得给我们一个交待。”
东方常冷笑道:“什么交待?”
黄石怒不可遏,道:“直娘贼,杀人偿命,你杀了这么多人,自然是要你赔命!”
东方常放下茶杯,哈哈笑了数声,道:“杀人偿命?我带兵多年,杀人何止千百,个个拉我去偿命?”
莫知之道:“你等军人战场杀敌,我辈原也是管不着的,也不想管许多。然而黄家村皆是平民百姓,你却为何要杀他们?”
东方常道:“我没必要给你解释。”
莫知之不想这人如此蛮横,目光一冷道:“如果将军不能给我们一个解释,那我们只好自己来解决了。”
东方常看了他神色,知道他有动武之意,故意问道:“如何解决?”
莫知之拍了拍腰中长剑,道:“贫道既然到此,就需将这道理弄明白。将军既然不愿意讲个分明,那说不得,我辈只好自己来讨这公道了。”
东方常将手一摊,道:“道长请自便。”
莫知之本是说个硬话,逼东方常就范,没想到东方常顺他话意,反倒让局面愈发僵持。然而话已出口,已收不回来,黄石听了,以将此话认做是师父让自已动手的意思,当下挥出了一直握着的长刀,向东方常劈去。
东方常见他来袭,也不起身,将手扶着墩子,身形一晃,闪在一边,目光里带些戏谑的看着黄石等人。莫知之见他这一避的功夫,分明便是“披影闪”,心下一奇,暂且拦下黄石,问东方常道:“西山老祖是你什么人?”
东方常眨了下眼,道:“算是个师父吧。”莫知之方才与西山老祖一战,已知那人人品不端,由是对东方常如此乖戾也明白了几分,讥讽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抽出剑来,对黄石黄玉道:“咱们擒了他,交由掌门发落!”
此话正对黄石黄玉意思,二人遂一起与莫知之攻上。莫知之方才虽败于西山老祖,但料想其弟子功夫必不会如其师那般,眼下三人齐上,必可胜之。所担心之事也就是外面的军士,由是向黄石黄玉道:“咱们速战速决,不可耽搁。”黄石黄玉明白师父意思,手上也都更添了几分力道。
东方常笑道:“速战速决?这倒是个好法子。”身形一晃,霎时间便脱出了他们的战团。黄石黄玉大惊,莫知之却是早有准备,他见了东方常会使“披影闪”的功夫,就料到他一定会以轻功求脱身之法,因此攻上之时,便伏了后着,东方常一闪之间,他也已将身子转回,长剑正指东方常。
他这一剑十分凌厉,带了强劲的风声。他素习“决云神功”,内力修为极高,之前一战虽逊于西山老祖,但心知这正宗玄功心法,原就是越往后越强,他年纪只有三十多岁,暂且不如西山老祖倒也不以为意,只消数年时光,必可过之。眼前这东方常只有二十多岁,内力修为必远不如西山老祖,自已这运力一攻,又是料敌机先,定然成功。
怎料东方常见他来袭,并未露出半点惊色,反将右拳一挥,向他长剑击来。莫知之心下纳罕,须知对方劲力再强,也终是肉身,强如西山老祖,对他长剑也是要以掌风相抗,不敢以肉身相接,这东方常莫不是病急乱投医?
他所以来此,是因为料想东方常既为刘备部下,当是不会屠戮平民,其中必有误会,才带了两个徒弟来这里问个明白。哪知东方常蛮横如斯,丝毫不愿说明原委,便生了先擒之的念头。不过他并未有杀之的念头,见对方这胡乱来打,心生善念,忙要撤了力道回来,不欲使对手受这长剑穿胸之祸。
哪知他尚未撤剑,只听“丁”的一声,而后便感剑上一股巨力传来,剑锋不住震荡。此力一传,加上之前的撤回之力,两力相交,他险些失了剑,忙使双手去握,这才拿住。拿住之后,他心下大奇,对方怎可以肉拳挡剑,并发生金属相撞之声?定睛看去,方才明白,原来对方拳上两指之间,夹了一枚银针。然而侥是如此,也是极为不易,银针如此小,却能荡开自己运了内力的长剑,如此功夫当真古怪。
东方常荡开长剑之后,复连连攻上,身形纵开,只见白光频闪,他如银蛇一般在三人间往来穿梭。那银针太小,黄石黄玉都看不清楚,几次险些被击中要害,幸好莫知之运起飞剑之法,挡了下来。莫知之一面战,一面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招数?”东方常笑道:“西山重刀,听说过么?”
莫知之知晓西山老祖有两大绝艺,“千叶血掌”,“披影闪”,一见之下,果是名不虚传。然而这“西山重刀”,却从未听过。不过东方常使的既非刀,又是既其轻灵,哪有“重刀”之意?遂以为东方常这是故意戏弄自己,不由大怒,全力而战,将“逍遥飞剑”的诸般变化尽皆使开。
然而他却不知东方常此言乃是实话。东方常少时曾随西山老祖修习,西山老祖爱他聪明,将一身本事都相传授,除了千叶血掌和披影闪之外,一门尚未创成的“西山重刀”也教给了他。这“西山重刀”是一门反武学之理而行的法子,讲究以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