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鲁忠是军队之人,所以他杀个区区朱信,也用出这招,力求先声夺人,不在此人面前丢了身架。
鲁忠见东方常举手间便杀了朱信,面上微一动容,而后叹了口气,道:“罢了。反正他是四大家族的人。四大家族现下尽皆忠于孙权,他早晚也是得死。”
东方常脸上露出来些轻蔑的神色,看了鲁忠,道:“你就这么确定,周瑜会支持你?”鲁忠看着正在抓了一只鸡大吃的孙绍,道:“督帅对先主的感情,对这小侄子的感情,你不会明白。再者就算他日当真问罪,我也只一身当来便是。”
东方常寻思:“这人自己重感情,就以为天下人都重感情了,哼,就算你是员宿将,能征擅战,但也就究竟枚棋子而已。”口中说道:“那好,你就好好的护你这少主吧。我去去就来。”言罢,纵身一跃,飞出窗外。
鲁忠办完这些事情,忽地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先时跟随孙策征战,身子早就落了一个大大的亏空。脸上刀疤是在战严白虎时所留,后来战王朗,一场水战里,他冬日浸水数个时辰,寒气入体,这伤了的肺一直没好。这些年,为了孙绍的复位大业,他着力修练将力,心宫损耗之下,伤势愈发沉重。
他扶着案,坐了下来,又是一阵剧烈咳嗽,手掩之间,竟是一大口血。
孙绍这时跑了过来,摇着他的臂膀说道:“鲁伯伯,你怎么啦?”鲁忠看着孙绍那关心自己的模样,一股血气涌上,帮他捋了捋头发,道:“少主,属下今生今世,纵死千次百次,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伤害!”孙绍似懂非懂,天真的眼睛望着鲁忠,道:“我知道鲁伯伯对我好!”
听了这句话,鲁忠那勇悍的脸上竟不住的滚下两行热泪来,把孙绍搂在了怀里。虽然他知道主臣有别,如此甚是不妥,但这些年朝夕相处产生的一股更超君臣的亲情,让他一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孙绍被他抱的有些痛,不禁叫道:“呀,勒死我啦!”
而东方常这时,已到了羊坡寨东侧的一处山洞之内,稍时后,雨瑶也过来了。
雨瑶自带了御林军入玉正平部队后,初时甚为得意,以为师父之计已成,然而渐渐才发现,不管是玉正平还是司马懿,对她防范都极严,御林军从来不派到重要的战场,而且不时的有二人心腹在监视,她想做些什么也是不成。
还好,师父并非只有一计,现下,这东方常,就是其中一环。
雨瑶娇媚一笑,走到东方常跟前,双手抱着他脖子,道:“常哥哥,瞧你的样子,怎么不太欢喜啊?”东方常冷笑一声,将她双手轻轻放下来,道:“欢喜,我欢喜的起来么?”雨瑶媚笑着,道:“哟?那你倒说说看,是谁惹着你了?”
东方常道:“还不是你那师父?我东方常,不管怎么说在刘备那里也是堂堂一个将军,独当一面,现在你们却给我派了这个差事,让我去当那鲁忠的副手。这活儿,我不干了。”
雨瑶目光中轻闪了一道鄙夷之色,随即又是十足的柔媚,再凑上前去,道:“那,你为什么还来见我啊?”东方常见她这样子,忍不住又去抱她,道:“还不是为了你这副媚态?”雨瑶这次却不让他抱了,转身一躲,笑道:“是么?那你和你那‘凝妹’呢?”
东方常本是欲火难耐,听她这一说,心凉了半截,冷道:“你提她做什么?”雨瑶笑道:“是啊,提她做什么,人家不要你,一心只记挂着那玉正平呢。”东方常有些上火,道:“你听谁说的?凝妹……凝妹她只是一时失手,被玉正平擒了,心里一直不服气而已,哪里有什么记挂了?”
雨瑶一笑,道:“是么?”接着,她解开衣襟,露出来胸衣,东方常见了那一痕雪脯,忍不住又是浑身生热。不料雨瑶却并非打算和他行云雨之事,而是从胸衣之内掏出来了一个帛条,递在他手里。
东方常被她撩拨的难受,却又不敢动粗,只得接了过来,口中道:“什么事?”他打开一看,惊道:“这是真的?”雨瑶将帛条拿了回来,道:“这还能有假?你那‘凝妹’,已去刘备那里辞了官不做,现下正来这里,要寻她的‘正平哥哥’呢。”
东方常登时火起,手重重的拍向了洞边石头,只打的石屑乱飞,道:“这该死的玉正平!”
雨瑶见他渐渐入套,走上前去,趴在他背上,香唇凑向了他的耳朵,轻轻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而后柔声道:“所以呢,这玉正平是咱们现在共同的敌人,你丢了四明谷,在刘备那里早就得不到信任啦,现在师父给了你这条路,你还讨什么价?杀了玉正平,韩凝就是你的……”
东方常被她勾的欲火焚身,一把将她扑倒,按在石床上,道:“不讨价就不讨价,韩凝是不是我的我还不知道,不过现在,你是我的……”
当下,玉正平中军大帐。
探马业已回报,说现在守寨的将军是鲁忠、东方常。玉正平听了,笑道:“这东方常杀了个回马枪,竟然跑到吴军里去当小弟了。”邓凡恨恨道:“这人最坏,早晚得杀了他!”玉正平道:“这是早晚的事儿。”而后又道:“这是鲁忠是何人?”
探子也不清楚,只得如实作答:“近五六年,此人都没有什么行静,所以,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玉正平道:“原来如此。不过无论怎么说,能杀败郭淮一场,此人想来当年也是员能将。看来这定平据点,不会像前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