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时,她感到肚子里的一股气在变化,不断的往心宫涌去,而后便扩散开来。
随着心宫的涌动,她脑中突然出现了一幅幅画面,先是旷野战场,又是金戈铁马,内卫们费劲巴力从书中提取的将力,仿佛无限制的爆炸开来,并还原出书中原像。而后,这千军万马高高跃起,和她四肢百胲的万道真气一起,一股脑的往她心宫中扎去……
她心宫怎能受得了如此巨大的力量?她拼了命的捂住胸口,似在防止心脏跳出来。然而心脏仍是剧烈的跳动着,剧烈到秘室中的其他三人已经清晰的听到她过快的心跳声:卟卟卟卟卟卟卟……
“喀~”一阵剧烈的跳动之后,心脏似乎是已被涨破一般,嘎然而止。魏曼吐出一口血来,睁圆了双眼望着前方,然而却早已是目不视物,她的手往前死命抓着,抓着,抓了好一会儿,也停止了。
她躺倒在地,双目可怖的睁着……
陈星吓的早退在了后面。
“唉。”黄皓叹了口气,道:“看来这将力加的还是有些猛,下次让他们少加一点,再试试吧。”而后,他击掌三下,让内卫把魏曼拖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埋掉。而后和陈诋陈星继续讨论起计划来。
十三门成都官署。
“大功告成!”玉正平擦着满头的大汗,把凡静来了过来看床。
“怎么样?”玉正平指着那占了半间屋子的大床说道:“这长度,这宽度,别说你翻身了,但凡加点水,你游泳都没问题。”
“我试试。”凡静背向一跳,整个身子倒在了床上,而后稍反弹了一下。床软软的,很舒服,这得益于玉正平专门找来的鹅绒。
凡静惬意的翻了好几个身,深吸一口气,道:“好舒服啊!”
“是吗?来,我也试试~”玉正平说着便要一并躺下,旋而被踹飞。
凡静双臂展开,闭上眼睛,享受着大床的舒适。而后,她看了会天花板,又转向了被踹飞在角落的玉正平道:“你说,魏曼受了这一系列挫败,会不会知难而退呢。我也不求能和她再像一以前那样了,只要不再争斗便好。”
玉正平本想说:“不可能,以她的性格,越是这样她越会恨你。”然而看着凡静那纯纯的眼神,又说不下去了,因说道:“应该会吧。”
凡静得到了一个她想要的答案,虽然并不会就因此而信,但也觉心下松快不少,眼皮一沉,悠悠睡去了。
陈星府外荒郊。
“你快点,还没好么?”一名内卫叼着烟卷,正在催那个挖坑的内卫。
“靠,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啊,有本事你来挖!”那内卫抹了一把,满脸黑泥的骂道。
“胡说!”头先内卫吐了一个烟圈,道:“我明明在坐着!”
再过一时,大坑终于挖好,挖坑内卫上了来。烟圈内卫看了一眼坑,蓦地一个后跳,道:“靠,你挖这么深干什么,打井啊?!”
挖坑内卫看着魏曼的尸体,叹了口气道:“多俊的一个姑娘啊,死的太惨了。埋深点儿,省的让野狗刁了去。”
烟圈内卫惊道:“原来你这么有同情心!”
挖坑内卫道:“我虽然名不见传,但一向严于律已,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向来是我的宿愿。”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错,虽然我们只是小人物,但做人也一样应该有理想,有抱负,唯有如此,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既然如此,我欠你的十两银子就算了吧。”
“滚!”
两人动起手来,把魏曼的尸体放入了坑中,而后用铁锨铲着土,土一点点的落在魏曼尸身上,直至完全淹埋。埋好后,两人又挖了一些土,做了一个小小的土包,算是个坟头。
做好后二人便要离开,挖坑内卫看着这土包,叹道:“唉,又是一个无名鬼。”
二人离去。
三柱香后……
自二人离去后,这静静的荒郊便再没有一丝人烟。深处,不时的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叫。墓头立在白白的月光之下,透出来几分森然。
“簌!”
一只苍白的手,骤然穿破了土,从坟头上伸了出来。
黄皓拉拢了陈星,集团势力更大,由是也对林星发起了更凶猛的攻势。玉正平全力以赴,凡静也在四处奔波着应对。
然而黄皓的才智确是非同小可,历经与数代权臣的争斗,单论政治手腕,黄皓足以列当世顶尖,再加上此地是黄皓主场,内卫遍布,故而玉正平虽是用尽全力,亦难免有所纰露。
所幸,十三门成都署在玉正平亲至的鼓舞下,无不奋勇争先,几次都在将败之时力挽狂澜,未让内卫得逞,然而在一次角逐中,署尉顾长风却也中了内卫指挥使副使---藤昆之弟藤仲一掌,五脏尽碎,不久于人世。
“长风!”玉正平虎目含泪,扶着他的身子。凡静在旁看着,双眼红红的。
“玉帅!”顾长风嘴角流着血,自知将死,脸上却是带着幸福的笑。他说道:“玉帅,我一辈子的梦想,就是能和您共事,自南中平叛那次我见到您,您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我也是为此才投入十三门。虽然我天资鲁顿,不能到十三门总部工作,也成不了十三煞那样的高手,但我庆幸,这次您来到了成都官署,能和您并肩而战,长风……长风已是死而无憾!”言罢,他的手垂了下来……
“长风!”玉正平虎目含泪,默默的在顾长风脸上一抹,闭上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