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正平道:“最好。”而后又问了些军情,梳理下头绪。他近半年不在军中,虽然借着十三门的情报,对前线军情多有了解,但细微之处还是要问的明白些,成个完整体系,以便日后决策使用。
问完正事,又问了些闲话,方教众人散了。单独留下马陵来,道:“老马,我知道你想问的是,燕一城到底是皇甫年的师父养父,由他出战燕一城,是否妥当。”
马陵道:“就是此意了。皇甫年智勇足备,原是对付燕一城的上佳人选,但既有这层关系,就怕他也如皇甫伯尚、皇甫仲凌两位将军一样,处处受制。”
玉正平没有直接回答,从袖中取出一方将晶板,递给马陵,道:“你看看这个便明白了。”
马陵接过,运起副魂空间,连接之,只见上面详细记录了皇甫年南征时期的情形,并有一些视频资料。他花了大概半个钟头的时间看完,竖起大姆指,赞道:“真有皇甫老三的!”
马陵心高,从不轻易服人,领兵到现在,所服的也只有一个邓艾,一个玉正平而已,但看了皇甫年的军报,也不由得生起些佩服之意。他虽也勇而有谋,但到底是勇战为主,兼有谋略,而从这些作战资料来看,皇甫年之勇,决断狠辣,有勇战派之风,之谋,精准巧妙,深得谋战精髓,可说是兼具了猛将和军师的气度,俨然一个小玉正平。
而最令人印象深刻之处在于,他指挥南征以来,自始自终,都表现出了一种近乎冷酷的自信,一直都是对方打对方的,他自打他的,到最后总会把对手拖进自己的节奏里来,这种坚定的自我实现模式是最令对手恐怖的。
而这或许也正是玉正平坚信他可以对付燕一城的原因。皇甫年理性的让人可怕,和他那张白到近乎没有血色的脸一样,他的性格,也好像天生被剥去了感性一样,他就像一部战争机器,永远让事实、战术来说话,而不会被任何情感所左右。
马陵不再有疑问,坚信玉正平的判断,行礼去了。玉正平也自回住处。
而事实上,玉正平本人是有些疑问的。皇甫年虽然冷峻无比,但到底是人,人就会有感情,面对那个养父兼师父,皇甫年能不能保持平素的冷静,这里面还是存在些变数的。然而现下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这是最优化选择,所以玉正平必须做这个决定,既然做了,也就没有时间再去考虑,索性不考虑,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便是。
他常年在汉中领兵,阳平关自然有他的住所,是一个小型的庄园,本来名叫“开泰园”,但曾宪铎们还是喜欢用“征北园分院”这个外号来称呼它。
玉正平转过影墙,绕过假山,来到东厢卧房,坐在文案前,将一摞厚厚的卷宗逐一摊开,花了三个钟头一一翻看整理。好容易看完之后,揉了揉眼,正觉肚子有些个饿时,桌子上手机响起。
玉正平拿来一看,是侍琴的号码,接了,侍琴问玉帅要夜里要吃些什么?玉正平说了几样点心,十分钟后,侍琴端了来。
她放下餐盘,盘里是成都的花蜜米团、巴郡的莲叶蒸饺、建宁的香辣肉松等几样,以及一碗冰糖雪羹。玉正平举箸吃了,口里不住赞道:“好本事,手艺又有进步临头一撇,道:“那是自然。”
一样样吃完了,洗了手,侍琴收拾着,玉正平问道:“你跟我多久了?”
侍琴想了想,道:“我是第四个来的,比海琳姐姐晚些,也有快四年了罢。”
玉正平道:“你今年多大了?”
侍琴道:“二十四。”
玉正平道:“咱们现在不比一千八百年后,结婚都早些,十六岁便出阁了。你二十四啦,不小啦。”
侍琴笑道:“爷还说我呢。您今年三十多了罢,不是也还没成婚?”眼睛一眯,道:“凡姑娘还没有答应您吧?”
玉正平不接这话头,道:“有道是锦秀年华,姑娘的好时侯都在这几年呢。有没有什么相中的,跟我说说,只要有时,莫说是什么将相家的公子,便是王公贵族,宗室皇子,我玉正平的妹子,也没什么配不上的。”
侍琴脸一红,不说话,自收拾。收拾完了,静了一会儿,忽道:“爷,你真能帮我说说吗?”
玉正平道:“这个自然。”
侍琴脸更红了,想了一会儿,又道:“呀,羞死了,还是不说了。”说着端了盘就要转身出去。玉正平一掌拍出,将门关上了,道:“嘿,这妮子平日里嘴最毒,今个儿突然扭捏起来了。快说,不说不让你走了。”
侍琴被逼无奈,只得道:“皇甫二将军他……他还一直没有娶妻罢……”说完脸涨成紫色,飞快跑出去了。玉正平哈哈一笑,冲她背影道:“放心罢,是他的话,最好办了,明天便让你们会上一会,他若敢道个不字时,我抽了小子的筋!”
说完之后,玉正平越想越是有趣。现在这些人里,王武已然娶妻生子,马陵不但娶妻,还一娶就是俩,并且还有可能不只俩。罗真虽然还没办婚事,但已经有了夏侯芷在身边,只是早晚的事。而三皇甫,则是有一个说一个,都没这档子话。皇甫仲凌虽然长的也还潇洒,但终日里都是埋头军务,有点闲空都用来照顾他的震天弓了,没想到暗地里还和侍琴有这么一节。
念及此处,玉正平忽地被触动心事,吹了灯,走出门去,将力一运,打出道“漂浮飞云”,踩上,悄无声息的飞了出去。
大概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