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俏脸一沉:“谁有那空闲耍你?我说了好几遍不转让,你自己非要扯出你爸来。你爸又不是我爸,凭啥搬出他我就得转让?”
“噗……”
卸完货本想打个招呼就走的林建兵,瞧见这边的动静连忙赶过来,深怕表妹吃亏,结果一走近就听到最后一句,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你、你们给我等着!”那人也不知是说不过,还是另有忌惮,恶狠狠地指指徐随珠等人,甩袖子离去。
身后立马跟上一串保镖,声势浩大,就差没把“我是土豪”写在脸上了。
想想也是,能搞出“马路戒严”的,会是低调的人吗?
不过——
“这人究竟什么来头啊?”
别看徐随珠面上淡定,心里其实也有几分忐忑,到底也怕得罪人。
何况开门做生意的,最讲究一个“和”字,和气生财嘛,只是那人的措辞实在让人和气不起来。
“管他什么人,哪有逼着主人家转包的。”林建兵听王永杰说了来龙去脉,义愤填膺,“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有本事去把边廓落那几个荒岛承包了!捡现成谁不会?!”
“但我担心,这人不光有钱,还挺有势,这是他给我的名片。”王永杰把一开始收下的名片拿给徐随珠看,“他一开始没说是来转包岛屿的,要是说了我理都不理他。他说有事找您,我见他是京都来的,又挂着这么多公家单位的头衔,万一真有要紧事呢,可不敢耽误,就给您打电话了。”
“高建成?”
名字倒是挺端正的,再看名字后方那长的快要印不下的头衔,徐随珠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来头应该是不小,不然也不会搞出个马路戒严来,不过这头衔嘛,别看长长一串,都是虚的,真正的仰仗应该是他爹。”
不然也不会质问她知不知道他爹是谁。
敢这么问,多半是有仰仗。
“这么说,他爹真是高官了?”王永杰和林建兵面面相觑,不禁担忧道,“那怎么办?我们刚才那样怼他,明显恼羞成怒了,不会找由头打压我们吧?”
徐随珠摆摆手,安抚他们:“不会的,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不过保险起见,她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是婆婆接的。
“随随?什么?你去福聚岛了?大早上的,去岛上干啥呀?”
徐随珠就把事情经过简略说了一下,末了问:“妈,爸在吗?他知道高建成这个人吗?或者圈子里有没有姓高的官做的比较大的?”
“高建成?没听说过,我问问老陆。”陆夫人喊来老伴儿。
陆战锋也没听说过高建成这个人,但姓高的话……他倒是知道一个。
“就打过一两次交道,称不上很熟。倒是听老林私底下埋汰过对方,说是品行不怎么样。”
可不就是品行不怎么样嘛,品行好能教出强买强卖的儿子来?
都说“母亲的教养、父亲的品行,决定儿子的素质”,如此看来,高建成有这样的言行举止,完全源自于他爹的言传身教啊。
“你不用怕,我一会儿去你爷爷那坐坐。”陆大家长慢条斯理地说,“咱们小昱被拐到人生地不熟的外星旮旯,想回也回不来,当爹妈、爷奶的愁苦无人诉,居然还有人欺负上门,这算哪门子道理?你爷爷生平最痛恨这种打着老子的旗子在外头作威作福的无能之辈了,由他出马,保管彻查到底!”
言外之意:老爷子闲着也是闲着,给他找点事做。
不知为何,徐随珠突然有点同情高建成的爹:坑爹儿子上线,当爹的钻营谋划一辈子,临了被儿子坑了一把,晚景不好说啊!
陆夫人抢过话筒:“随随,这种事交给他们大老爷们去做就好了,你别操心。你没事早点回来,妈托人买的山养乌鸡到了,中午就给你炖乌鸡汤喝。如果回来还去学校的话,妈给你送去,中午吃好点儿,一天的能量全靠午餐呢!”
“谢谢妈,我一会儿就回去。我和小娟调了课,中午回家吃。”
“好好,那你路上小心。”
被公爹婆婆轮番安慰了一通,徐老师心中大定。
对王永杰说:“那人要是再来,你如常对待就是了。他敢过分就报警。我们虽然低调不想生事,但我们也不怕事!”
……
高建成一路骂着“敬酒不吃吃罚酒”,气呼呼地离开了福聚岛。
六月的南方,既闷热又潮湿,北方人第一次来,感觉跟进了蒸笼似的,和蒸桑拿差不多了。
加之马路上已经撤掉了戒严,从景区到县城下榻的酒店,倒霉起来能吃到十几个红绿灯,偏生车载空调好像坏了,吹出来的风丝毫没凉意,和来时的心情,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享受惯了追捧,随时随地有人开道清障、鞍前马后伺候的高建成烦躁地扯松衬衫领子,等不及到酒店就往京都拨了个电话。
“爸,我听您的和和气气上门,都做好五倍市场价接收那个岛了,可人家特么不领情!软的不吃非要吃硬的,这可怪不了我。”
高志国这会儿办公室里还有人呢,儿子去余浦谈海底城附近那座私人小岛转包的事,是瞒着人的,毕竟是块大肥肉,在没谈成以前,还是低调行事为好。所以他压着嗓门说的很小声:“胡咧咧什么!你去之前我怎么叮嘱你的?安抚为主,不行就多出点钱,少摆你那大少爷的臭架子!”
“五倍还不够吗?”高建成觉得他爹太小题大做了,“陆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