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多了个转学生,徐随珠少不得多费点心思。
课后开小灶的任务交给了林玉娟;她则对症下药地给他整理了一份高一、高二考试中容易混淆的知识点和易错题。早晚自习和英语角就交给班长,务必盯着人一丝不苟参与到英语学习中来。
高考能拿多少分且不去说,即将到来的期末考总也得进步个几分吧?便是同样不及格,五十来分总也比二十八分强。总不能让校长还没焐热的转学费泡汤吧?
一忙二忙的,就到了腊八。
陆驰骁回来了。
一照面就来了个拥抱。
徐随珠看他眼眸带笑,不用问也知道,陈寅肯定醒了。
果然,听他说道:“醒了!观察了几天,说是可以出院了。年前我放他假,撵他回家团圆去了。”
“这就好。”徐随珠替他松了口气,“你也可以好好歇歇了。”
陆驰骁揽着孩子妈的肩,和她打商量:“上头因为沉船的事,对海洋所更加重视了,下拨经费超出了我的预期,你帮我想想,除了沉船打捞需要的配置,还有什么能做的?让我一个行动派坐下来文绉绉地写报告,还真他妈不习惯……”
“陆所长,脏话麻烦改改掉。”徐随珠没好气地斜睨他,“小心你儿子学会了,在托儿所小朋友面前,一口一个‘他老母’的学舌,你想想这画面,能看吗?”
陆驰骁摸摸鼻子:“行,尽量改。”
“不是尽量,是必须!”
“遵命!老婆大人!那你帮我想想,明年计划除了打捞沉船,还能写点啥?”
“我觉得很多能写啊。”徐随珠摩挲着下巴帮包子爹出主意:“你看,福明岛上的基建年内肯定完不成吧?明年还得继续干;镇上的职工大楼,今年能竣工吗?也不能!所以还得继续干!至于新的事项,我想想啊……有了!你就说受专家组泄密这个教训,决定成立一支精悍的保卫队,发现沉船保护并参与打捞,平时就保护海洋所不受歪门邪道侵犯……怎么样?”
陆驰骁冲孩子妈竖起大拇指。
徐随珠乐了:“你别什么都听我的呀!你才是所长。”
“徐老师说的很有道理,让人折服。”
“少贫嘴。”
“嘴怎么贫?是这样吗?还是这样?”他低头,在她嘴上啄了几下,正想来个缠绵点的,小包子跟个火箭炮似的,哒哒冲进来了。
“嘛!嘛!”
得!旖旎气氛骤然吹散。
徐随珠蹲下身,给儿子整整衣服:“爸爸回来了,兜兜高兴吗?”
“吧!”小包子搂住他爹的腿,拖着他往外走。
“干什么去?”陆驰骁怕小家伙摔倒,不得不主动往外挪,“马上要去荔山村和太爷爷他们一块儿喝腊八粥了,咱不去外面玩了行吗?”
“发!发!”小包子指指自己头上的几撮毛,雀跃地说。
徐随珠恍悟地笑了:“他想让你带他去理发呢。前几天班上新来了个转学生,那刘海长的,能扎小辫了,我让他抓紧时间理个发,这不被小家伙听见了,非要我带他去,只好把锅甩给你了。”
“原来我们兜兜想理发啊!行!新年新气象!元月份嘛,就该换个新面貌!走!爸爸带你去理发,理完换身新衣服,清清爽爽地去陪太爷爷过节!走咯!”
陆驰骁托起儿子,让他坐脖子上,驮着他去了街上的理发店。
结果剃头师傅大约没给这么小的娃剃过,有点不敢下手。生怕奶娃娃一动,剃刀削头皮。
小包子对着镜子乖乖坐了半天,见剃头师傅只给他爹理发、不给他理,急了:“发!发!”
“小祖宗啊!剃刀锋利,我怕伤着你啊!”剃头师傅好生无奈。
“吧!发!”小包子转而央求他爹,嘴巴一瘪一瘪的,要是再不答应,八成要掉金豆子了。
做爹的哪受得了儿子这副表情,一咬牙说道:“不就剃个头嘛,来!师傅不敢,爸给你剃!”
徐随珠装好节礼,就等爷俩回来,给小包子洗把脸、换身干净衣裳就出发,结果左等右等、比预计时间多了快半小时了还不见回来,正想去理发店看看,听到了小包子的哭声。
好家伙!这是一路哭回来的吗?老远就听到了。
“怎么了这是?剃头的时候弄疼了吗?”徐随珠急急迎出去,“宝贝怎么哭了呀?头发理了吗?”
陆驰骁抽抽嘴角,示意她自己看。
徐随珠狐疑地看看他,伸手摘掉儿子头上的风帽,“噗——”
大冬天的,竟然给剃了个小光头。
“哇——”
小包子见他娘喷笑,瘪嘴哭得更伤心了。
“不哭不哭,宝贝不哭。”徐随珠赶忙止住笑,柔声哄道,“光头也好,多清爽呀!头皮脏了毛巾一擦就搞定。冷的话不有帽子吗?看!奶奶给你织了顶新帽子,上头还有小老虎呢!戴上以后,我们兜兜也成小老虎了!”
“呜……”小包子委屈兮兮地瘪着嘴,跟他娘告状,“吧!咻!”
意即“咻”的一下,把他几根毛剃没了。
镜子里出现个陌生的小光头,小包子一下不适应,吓得嚎了一路。
这会被他娘一安慰,哭声是小下去了,但还是委屈,伊哩呜噜地告起他爹的状。
陆驰骁无辜地摸摸鼻子,解释:“剃头师傅没给这点年纪的娃剃过发,怕伤到他,不敢下手。可这小子非要剃,能怎么办?只好我上咯!可我不是没干过这活嘛,不知轻重,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