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矮矮的小山头,蔚蓝色的大海呈现眼前。
岸边是一片焦黑的礁石林,附近零星散布着三五棵椰子树。
照理说这一带的海滨很少会有人种椰树,毕竟还在亚热带范围,但也可能是热带椰子落到海里、随风浪漂到这里又被海浪推到岸边落地生根野生野长的。
海面上,偶有带着金色腰带的金腰燕和尾巴艳红的红尾伯劳等海鸟“啾啾”、“欧欧”地掠过;海浪有规律地一遍又一遍冲刷着美丽的海岸线。
真美!美得让人无法用最贴切的言语来形容。
不愧是后世连续十年被评上国内最受欢迎的度假海滨,的确太美了!
徐随珠找了片相对平坦又有树荫的空地,抖开带来的多功能毯子,扑在干燥的沙地上,让小包子躺在上面。
阳光从斑驳的树叶间洒下来,既能享受暖融融的日光浴又不会晒伤娃儿娇嫩的皮肤。
妹子们不用说,全都围在毯子边逗萌宝。
兄长们无奈地扯着粗嘎的嗓门喊:
“婷婷,你不是要烤芋艿吗?枉我大老远扛了这么多芋艿过来。”
“东丽,你快来洗菜啊,你哥我要垒灶,再磨蹭下去没饭吃了!”
“我妈煮了锅茶叶蛋让我带来,没人吃吗?没人吃吗?真没人吃我吃了!”
“我妈煎了饺子。上回不是吃不够吗?这回我带了两斤,咋没市场了?”
“……”
妹子们嘻嘻哈哈地围上去,抢了一堆吃的过来给徐随珠,还问兜兜能吃点吗?
“兜兜还不能吃这些,你们吃吧。吃完我们帮忙去!”
“徐老师你坐着吧,那些活我们熟得很,很快就搞定。马上就过来陪兜兜玩啊。”
徐随珠见她们分工有序,洗菜的洗菜、烤芋艿的烤芋艿,还有捡柴的、抓牡蛎虾蟹的,自己干坐着过意不去,便起身说:“我带了鱼竿,试试能不能钓几条鱼上来。”
“徐老师你还会钓鱼啊?我爷爷也会。”王永杰边垒灶边吐槽,“他老人家就是太小气,把那副鱼竿当宝贝,死活不肯借我用。”
徐随珠笑着说:“没事,我这不带了嘛,下次你们想钓鱼就问我借。我这鱼竿是托同学从京都买来的,线结实得很,上百斤的大鱼都能轻轻松松钓上来,不用担心会扯断。”
“真的?”一帮大小伙子纷纷凑上来观摩这副能钓起百多斤大鱼的鱼竿。
“一定很贵吧?”王永杰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鱼竿,生怕摸坏似的。
“还好。托我同学的福,拿到的内部价。不过这鱼竿是专供出口的,没熟人国内市场一般买不到。”
徐随珠不忘给他们打预防针。省的见识了这副鱼竿钓鱼的神奇一面,纷纷托她买。
可她上哪儿买去呀?抽奖系统全靠运气,运气不好,抽它上百上千次都未必抽得中想要的。
多功能鱼竿的线长得很,即便坐在礁石上,远远一甩,依然能甩进海里。
礁石离小包子的树荫很近。初秋的晌午,阳光下暖熏熏的。徐随珠给小包子去掉了外头的包被,小手小脚得到解放。不时蹬几下小脚、挥几下小胳膊,高兴得咯咯笑。
他笑,徐随珠也笑。
一会儿逗小包子,一会儿注意鱼漂。
与其说是钓鱼,倒不如说是晒太阳、放松心情。
穿来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如此放松地享受大自然。
“徐老师,这里恐怕钓不到鱼。我爷爷他们都是去渔场那一头的浅水湾钓的,而且是划船出去,离岸太近的话,钓到的都是小杂鱼……”
王永杰垒好礁石灶,起身走过来说。
徐随珠想说“不要紧、钓鱼钓的就是种心情”,蓦地手里的鱼竿传来一股坠力,带着她的手腕往下压,忙不迭喊:“有鱼上钩了!”
“哈?不是吧?”王永杰不怎么相信,“徐老师你坐着我来拉,没准是别人掉海里的鞋子。我爷爷就常常钓到这种垃圾……哇哇哇!这是什么?鱼鱼鱼!真的钓到鱼了!我去!还是条西星斑!”
徐随珠坐在礁石上,不费吹灰之力钓起一条拿出去据说能卖不少钱的西星斑,看得一帮小伙子既欢喜又羡慕。
陈旭阳觉得自己悟了:“鱼竿真这么重要啊?我以为只要下个饵,甭管拿什么钓,都是一样的。”
周东威点点头:“我先前也这么想,还说那些老外好傻,花那么多钱从我国进口鱼竿,现在看来,鱼竿好差真的有区别。”
“看来得让我爷爷换副鱼竿了。”王永杰瞅着那条阳光下泛着点点红光的西星斑若有所思,“他那竹制的旧鱼竿,三天两头跑空趟。我还说是不是海里的鱼越来越聪明了,轻易不上钩,徐老师这一手露的,不得不让我相信,好鱼竿的确有市场……”
徐随珠抽了一下嘴角。
象征性地往鱼钩上裹了点王永杰帮她捣鼓来的鱼饵,据说这鱼饵的制作方法是他爷爷花了大半辈子琢磨出来的——所有鱼饵中数这个最受欢迎。
尽管她的鱼竿并不需要鱼饵。有没有鱼饵钓到鱼的成功率其实是一样的,都是八成。
但坐在礁石上就能轻松钓到鱼已经显得很另类了,要是再来个不用饵也能钓到鱼的画面,搞不好会上新闻。
徐随珠自然不愿给自己招惹太多的麻烦,横竖不费什么心思。裹上鱼饵,再用力一甩,将鱼漂甩到海面上,回头对围着西星斑还在叽里呱啦表示不可思议的小子们说:“还没欣赏够哪?快杀了吧,清蒸还